她不说“杀人”,说“打架”,似乎要显得文雅一些。
“将军打架,一个时辰之内结束战斗,若超过一个时辰,他会觉得自己输了。”
贝安歌咋舌:“将军也太托大了,打起架来,死皮赖脸、死缠烂打、撒泼打滚都使得,超过一个时辰算什么,只要最后站着的是自己,那就是赢了。”
“所以他是镇国将军,你是让他无可奈何的将军夫人。”
短短半日,郎英已将一切瞧得透透的。元阙这样的尴尬体质,就要贝安歌这样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的女子来治。
将军夫人,专治尬精。
果然不出郎英所料,最后一抹夕阳快要下山时,嘉丰苑外传来疾疾的马蹄声。
贝安歌再也坐不住,也不顾郎英还在书房里,疾步冲出嘉丰苑,望见元阙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黑色披风在身后猎猎飘扬,醍醐园竟然成了他的跑马场。
远远地,元阙已经望见嘉丰苑门口的贝安歌,疾驰几步,竟迫不及待翻身下马,向贝安歌冲来。
“我回来了!”他大喝,声音里全是荣耀与辉煌。
“就知道夫君一定得胜而归!”贝安歌提起裙摆,也大步向元阙冲去。
跟在她身后出来的郎英用手掌在眼睛上搭了个凉棚,叹道:“没眼看啊。本令主是不是也该娶个媳妇了?”
就这么思考了一下人生大事,元阙的披风已经瞬间转移到贝安歌身上。
“外头冷,不披件衣裳就出来,小心又着凉。”
郎英今天挺惨,不是背后中刀,就是胸口中箭,反正被刺激得挺凶。
将军府的一队精锐完好无损地归来,凌云十分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发髻歪斜、衣裙凌乱的模样,躲到马文德房间洗脸换衣服去了。
听着书房里元阙和郎英复盘,贝安歌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剧本里的这场戏没有被魔改。
枉留情果然是胭脂令的一个重要据点,谁也想不到,枉留情的老板就是胭脂令的二号人物小二。
凌云在庙前巷被劫,也以为自己是要去广缘酒楼,一路给追踪的王励武留线索。谁知这伙劫匪到了三圣庙前,竟然弃马而去,从三圣庙后的小河中登舟,一路去了枉留情。
午后的枉留情,姑娘们懒懒散散梳妆打扮,要准备夜色阑珊时迎宾会客。
既然是秘密据点,“将军夫人”劫到此处,自然也不想影响枉留情的生意。凌云从水路送来,直接就在枉留情后园的码头登陆,关在了后园一间无人光顾的水榭之中。
据凌云说,当时劫他的人,还嘀咕着,这将军夫人生得也不甚美,怎么就当上将军夫人了呢?
又有人骂他们,叫他们少说废话,主人稍候要来提审将军夫人,小心被主人听到了不高兴,割了舌头。那些劫匪这才不情不愿地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