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问不到,就算能问到她也觉的不合适。
但换个角度,钱旭东是很执拗的人,他的勇敢坚韧是建立在自我说服的情况下,假如程赟和霍离真的处对象了,他绝不会愈矩。
所以说,这段感情夭折与否,取决于温月月的决定。
外头隐隐传来爆竹声,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全世界都喜气洋洋的。
温月月向祝橙拨去一则电话。
秦鲲肯定指望不上,她尝试问问祝橙,但愿不会戳到橙橙心窝。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顺着网络传到温月月这里,她连连几声“喂”,那边才堪堪听见动静。
祝橙扯着嗓子问她什么事。
所有的问题都被温月月压在脑后,她眉头微蹙,“橙橙,你喝酒了?”
“嗯,几瓶啤的。”
“你现在在哪?”
“秦鲲家啊。”祝橙话说的磕磕巴巴,“你这假女朋友当的也忒不到位了,对象生日都不来,还跑去野男人家合照发说说……”
温月月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半夜三更,挂了电话直奔秦鲲家。
夜里的车很难打,她折腾到十一点多才抵达目的地。
温月月又冷又累,吐出的气化成白雾缠绕至消弭,她忐忑敲门。
门没锁,屋里黑黢黢的,依稀能从杂乱堆积的酒瓶中瞧出几小时前的盛况,凭着记忆朝里走,她小声唤:“秦鲲?你在哪呀?你还好吗?”
声音回旋在偌大的别墅,没得到任何回应。
温月月茫然周旋在寂静黑暗,忽的脚踝一热,她被人按住右脚动弹不得,背后蹿起一阵冷汗,她倒抽凉气,缓了好几口气才试探着问:“秦鲲?”
秦鲲没答。
他斜斜躺在冰凉地板,衣衫凌乱,大敞的领子下有隐约可见的腹肌,他呼吸绵长,搭在外面的右臂袖子卷起,手里攥着没喝完的威士忌。
难不成每次过生日都这么醉生梦死?
温月月取走他的酒,托着他空下来的右臂,使出全身力气想把人抬起来,岂料负荷不来被反噬,重心不稳眼前摇晃,秦鲲适时的往里一拉,她当即绊倒在他怀间。
体温隔着薄薄衣料交汇,温月月仿佛能听见重合的心跳,她和秦鲲面对面躺着,呼吸缠绕,黑暗中仿佛两道缓缓重合的影。
“你头发好香。”
一字一句像蛊钻进耳膜,麻痹神经,温月月脑海中回荡秦鲲这句话整整三十余遍,最后猛地脱离他,起身开灯。
事实证明,秦鲲真的像滩烂泥似的睡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