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突然拍了一拍手,浅浅一笑。“四位客官,不好意思,抱歉了。这事就搁到这儿,后来那女子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
刘脂儿知道店小二所说的都是真的,再想问下去也是毫无结果了。挥挥手,只好谢过店小二,眼睛却无助地望着望向茶肆外的一片繁闹集市。
出了‘颖客’茶肆,刘脂儿又带着三人在菜市口逗溜了好一阵。
放眼望去,但见日中的菜市口比早上的人流还要熙熙攘攘,商贩与商贩之间的吆喝叫卖之声一浪高过一浪,顾客车水马龙一般鱼贯而来,又似流水一般缓急离去。整个热闹交集的场面似乎就没有人再去记起一个月前在这里举行的行刑大会。
一切都似过眼云烟,在这些人的心头留不下一丁点的记忆,有的只是把过往的事情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而远道而来的刘脂儿好像要把菜市口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都要好好的记忆在心底,就是对‘李秋生’和‘董老爷子’最好的牵念。
四人一路幽幽寂寂地回到春来客栈,已是日过中天。客栈的店小二正独倚在店门口之外,一条白汗巾莫名地扇动在空气中,卷起一缕缕微澜的凉风。
见四人缓缓归来,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一副闷闷不乐的阴涩面容。店小二情知不妙,但是他两眼一翻,还是赶紧迎上前去打趣道。“客官,一大早就急急赶出去了,是不是捡到什么宝贝了这个时候才回来啊?你们外乡人真是怪,每次来本店投宿的客人,一个个都做得神秘兮兮的样子,总像是怕别人揭穿了自己的老底一样。”
“就拿上一次那个董姑娘来说吧,也是刚入店就急着去找什么‘秋生哥’了。若不是我从中间调停啊,差一点,就为了那些‘收尸敛棺恶人’的事和咱们的掌柜闹翻了。”
“哎,哎,真是搞不懂,你们一个个来古兰镇的人都像心中藏有故事的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当儿,已进入店内座了下来的四人霎时一愣,目不转睛地盯着还在滔滔而说的店小二。店小二却傻傻地一愣,终是不明所以。
刘脂儿再不顾另外三人的反应,一把站起来,紧紧抓住店小二正在擦着桌子的手宛,惊得急起直摇挄道。“小二哥,你,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什么董姑娘?上个月来的人?我要你再说一遍,而且要仔仔细细地详细说一遍,酬金还会多给你一点。”
“哎,客官,不就是向你们说个事吗,这酬金我就不要了。这董姑娘之事啊,我再跟你说一遍就好。”店小二一时挠弄着自己的头脑说道,立在当中显得很是一副窘迫的样子。
尽管店小二这样自辩之说了,而一旁的刘脂儿仍是万分憔急的摧促道。“小二哥,你就快说吧,这事儿我现在心都急死了。你怎么就不知道人家十万火急的心情呢?”
“十万火急?”
“客官,这是多大的事情啊?有这么严重吗?”
店小二一时仍是傻愣愣地说道,好像这事儿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儿一样,那里算得上什么大事啊。
见店小二还是一副不憔不燥的样子,旁边的青衣小丫头用时抢言道。“小二哥,你知道吗?你说的这个董姑娘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寻找的董姐姐。”
“啊!”店小二很是意外地的叫了一声,夸张的表情立即又浮现在脸上。片刻之后,突然又连声说道。“好,好,客官,你们别急,我这就给你们从头到尾仔细说一遍。”
于是,店小二又一边为刘脂儿等四人送上一桌上好的好饭菜,一边又把这董姑娘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一个遍。
等店小二把他口中所知道的董姑娘的事情前前后后一说完,座中的刘脂儿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一副呼天抢地的悲容,已是到了言不由衷的地步。她立时喃喃道,“董丫头啊,你怎么就到古兰镇来了呢?”
店小二回头再看旁边的三人,青衣小丫头亦是一副悲戚的面容,茫然无措地看着刘脂儿。五凤,早已扑在刘脂儿的怀里低声泣道。“姨娘,咱们终于有董姐姐的消息了。我们委会快就会团聚在一起了。”
张老豹毕竟是男儿身,虽有悲切之容,也是偶尔显于面上,一会儿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座上三人一时悲恸不能自拨的心情,他幽幽地叹道。“刘掌柜,姑娘总算是有一点消息了,可是人海茫茫,咱们又能到那里寻找到她呢?”
张老豹这沉闷的一问,霎时又把刘脂儿一腔高兴激动兴奋的心情,推到冰冷到了水的最低点。
刘脂儿霎时也一脸茫然地望向了客栈外面,但见街心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片茫然。
旁边的青衣小丫头突然站起来,叨叨囔囔地咕噜道。
“姨娘,我知道。她,就是董嫣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