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个世界上,不缺恶人。不管你抓了多少,杀了多少,不管之前的那些人有什么样的下场,还是会有人前赴后继地涌上来。这是为什么呢?至于这个为什么我就不给你们分析了,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们‐‐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坏的是你们就算累死,也完不成任务,好的是,咱们警察永远都不会失业‐‐!&rdo;
陈铭生记得,他当时听完严郑涛的话,自己乐出声来。他周围的学员也跟他一样,都哈哈大笑,甚至严郑涛自己也在笑。
那时的陈铭生并没有注意到,严郑涛的笑容跟他们的不一样。
现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陈铭生在回想严郑涛的发言时,还是会笑。他想,他现在的笑,应该跟严郑涛当年的笑,一样了。
&ldo;白吉倒了,还会有下一个。&rdo;老徐说,&ldo;我给你透点消息,你应该也听过,有个被人叫&lso;九头蛇&rso;的缅甸佬,去年就开始频繁跟这边搭线了。上面给的消息,我们已经派人盯着了。&rdo;
陈铭生笑了一声,说:&ldo;听你的语气,兴致勃勃啊。&rdo;
老徐嘿嘿地笑了,说:&ldo;老是一个人,我们也烦,白吉收拾了,我们也好换换口味。&rdo;
陈铭生说:&ldo;你倒是会自娱自乐。&rdo;
老徐说:&ldo;啥叫自娱自乐,我告诉你,我还真有乐趣。别人不干这个,他们不懂。行了,不跟你说了,你回去见见你女朋友,明天一早马上给我滚回来。&rdo;
陈铭生说:&ldo;好。&rdo;
从机场出来,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华肯金座门口。
整个小区,加上外面的街道,空无一人。
小区大门紧闭,门卫值班室里没有人,也没点灯,陈铭生撑着拐杖,费力地从围栏上面跨过去,左脚落在湿漉漉的地上,一打滑,他险些摔倒。
陈铭生的手赶紧握住围栏,围栏上面的铁皮冰凉锋利,他把手拿起来的时候,手心上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陈铭生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一米高的围栏,然后转过头,把手往夹克上随手蹭了蹭,抹去血迹。
陈铭生撑着拐杖往院子里走,路灯很暗,雪花缓缓落下,细小得就像是雨一样。
这个小区很宁静,宁静得让陈铭生原本紧张的心,也慢慢静了了下来。
他来到杨昭的楼下,在单元门旁并排停着的两辆车旁,驻足许久。
那两辆车都是银白色系的,虽然色调不是完全一样,可这样细微的差别,让两辆车看起来更加的搭调。
车身因为下雪的缘故,湿漉漉的,融在一片迷茫的雪雾中,好像里他很远很远。
陈铭生低下头,他的左手有些疼,那是刚刚在门口围栏上划破的伤口。他握紧手掌,伤口被绷得紧紧的,反而不是那么疼了。
陈铭生看向单元门,单元门是锁着的,陈铭生没有门卡,他想上楼,只能按杨昭家的通话机,要么就得等别人出来。
他能去么。
他可以按下她的门铃么。
她家里,现在都有谁……
雪,一直在下。
薛淼难得起了个大早,他从客房里出来,到冰箱里拿了瓶水,拧开喝了几口。
他来到落地窗边,然后惊喜地发现雪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