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沙发,今日变成了顾源的位置,他满眼怒气地瞪着顾仁礼,顾仁礼则捂着胸口唉声叹气。
见状顾寻先扶母亲坐下,转头问顾源怎么回事。
“他看咱俩不爽,找完你麻烦又来找我。”顾源的头发染回,刚来柏城时的奶奶灰,平时整齐的头发,此时乱糟糟的贴在额前,边说话边吐气吹额前的刘海,像个跟家长斗气的中学生。
顾寻没等回话,顾仁礼先急了,“我一堆事忙不过来,闲的没事干找你麻烦?你跟你哥说那些钱都弄哪去了?”
顾源抬手把刘海全部掀上去,直视父亲,理直气壮地说:“做生意有赚就有赔,我刚入行,许多事情不懂,赔钱不正常吗?怕赔钱就别让我打理公司,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
顾仁礼下意识看眼顾寻,想起在那天在警局的事更气,手一挥,“你们俩都给我滚,从今往后我没儿子。”
一听这话顾母急了,连忙给顾寻使颜色,又在一旁安抚顾仁礼,“你看你说的什么气话,他们体内流着你的血,父子间打折骨头连着筋。”
顾仁礼偏头,一声长叹。
“多少钱?怎么赔进去的?”顾寻没奉承父亲,也没偏向弟弟,只想尽快搞清楚原因。
顾源耸耸肩,一摊手,“就那么赔的。”
“具体点,哪个项目?项目赔钱的具体原因。”
顾源敞着腿,吊儿郎当地说:“我不知道,反正稀里糊涂钱就没了。”
顾寻忍着窜出来的火气,好声好气跟他说:“公司你在经营,不知道项目的盈亏,每天你在做什么?”
“上班吃饭,还能做什么?我又不会经营公司,是他逼我去做那个老板的。”顾源拿出把钥匙,“哥,你比我成熟稳重,脑子比我灵活,哪哪都比我好,要不你去接手公司吧?”
顾寻:“不接手公司,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就算什么不做,咱家的钱也够我花一辈子了。”
一手培养出来的小儿子说出等话,顾仁礼气得火冒三丈要打顾源,被顾寻拦下,“我们已经成年,你有话不能好好说?”
顾仁礼手一甩,“作孽!”
顾源:“作孽就别生,谁逼你生孩子了?”
这次顾母急了,甩手给顾源一巴掌,“你说什么混账话,没有你爸爸,你能有那些钱败家?”
“那几个破钱谁稀罕?没他我一样活得很好。”顾源红着眼眶,单手捂着脸,上楼了。
剩下三人各自沉默,过了会儿,顾寻转身追上去。
顾源坐桌前低头玩手机,见顾寻进来收起手机,扭头看窗外。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觉得我跟父母一样,不理解你,但你已经不小了,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不是甩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