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隋琛摸着猫没说什么,方嫌雪从进来起就一直没开腔。
见两人沉默,叶隋璐让步道:“不过哥,你难得有合得来的室友,你们要是住得高兴,我也不会逼你回家的。”
叶隋琛和方嫌雪处得好她比谁都高兴,她把手包拿起来,“看到你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果果,我们走吧!”
“舅舅再见!”叶兰果亲了叶隋琛一口,回到他|妈妈的怀里。
叶隋璐和叶兰果走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莫名的诡异。
一个多月不见,今天的方嫌雪刚剪完头发,清清爽爽的很有少年气。叶隋琛心头一动,鬼使神差地走到他面前,柔声道:“来了。上学累不累?”
方嫌雪冷冷地抬眸望着他道:“我是来接猫的,如果‘顺利’的话,接完我就走。”
方嫌雪的话落在叶隋琛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刺耳。
什么叫顺利?那意思就是讽刺自己会使绊子呗?
方嫌雪想快点走,叶隋琛就偏不让他如愿。
叶隋琛旋着步子走到沙发前,坐下翘起二郎腿道:“口渴了,想喝茶。”
方嫌雪下巴微抬,丹凤眼眯起,似乎是不敢相信叶隋琛话语里使唤自己的意思。
这大楼在江水之滨,江风习习,夹杂着轮船呜呜的汽笛声。升起——又拉远,升起——又拉远,最后只剩长长的尾音。
叶隋琛侧头望着窗外,微风把他的额发吹得飘扬起来,他一手横搭在沙发上,闲适道:“这风真舒服。”
“十年前在你家,你给我上药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自然风。”
这话唤醒了方嫌雪的愧疚。十年前,他曾经暗暗对自己许下过承诺,要追逐那个又耀眼又要强的少年,永远保护他疼爱他。
可是,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的喜欢了,这无疑是对过去的自己的背叛,是不义不信。
方嫌雪没吭声,紧锁着眉头取来一套紫砂的茶具给叶隋琛泡茶。
他修长的手指拿着小小的杯子像在拈花,沏的头几遍只用来洗茶具和茶叶,后面泡好的才递给叶隋琛:“我可以走了吧。”
碧螺春,不算苦,入口有回甘。
叶隋琛没回答他的话,接过抿了一口,挑眉道:“怎么有花香?”
方嫌雪有些不耐烦:“里面,加了干槐花。”
叶隋琛连品好几口,眼光不住地在方嫌雪身上打转——这小子,越看越可人,放他走岂不是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