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住婆子的下颌,塞进去一粒毒丸。“我知道你认识很厉害的制毒师,这个毒半个时辰后会发作,而你的身体要一个时辰以后才能恢复正常。”
婆子目露凶光,“你竟然这么不知好歹,老婆子我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要是敢这么做,你以自己能走出这个院子?”
墨九垂眸,“我知道你之所以这般有恃无恐,是因为你那个朋友就在附近。”
话音一落,像是有树叶飘落在院子里。一道长长的身影由远及近,慢慢朝屋子走来。婆子的眼中是狂喜与得意,她没有注意到墨九脸上的悲伤。
“赤苍,你来得正好,赶紧给我杀了这个狂妄的丫头!”
赤苍走近,墨九不动。
婆子急道:“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动手!”
墨九终于抬头,看向赤苍,“师父!”
婆子大骇,“什么?你…是他的徒弟?他什么时候有徒弟,我怎么不知道?”
赤苍看向墨九,眼神说不出来的复杂,“你连个人都不敢杀,弄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你可知道有时候瞬间的心软,死的就是你。”
“姓赤的,你在说什么?”婆子惊惧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忘记我们大姑娘对你的恩情了吗?”
“我没有忘,一生都在偿还。”
赤苍一把夺过墨九手中的剑,剑在他的手中划出一道银光,然后没入婆子的身体中。婆子怒睁的大眼惊讶无比,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体上的剑。
“你…你竟然敢…”
“我欠的是你们大姑娘的人情,而不是你的人情。”
“你…背主弃信,你…你…小姐不会原谅你的!啊!”剑再次没入,血流得到处都是,婆子手指着他半天说不了一个字,然后不甘心地咽了气。
墨九被这一幕惊得回不过神,师父这么做是为什么?
是为了她吗?
赤苍把剑丢给她,“干我们这一行最忌讳心太软,为师没有教过你吗?”
“师父自然是教过我的,不过我太笨总也记不住。”
她记得八岁那年,师父把她丢进深山里,只留给她一把匕首和一些盐巴。一个月后,盐巴用完了,匕首还没有见过血。
那一个月正值冬天,大雪封山没有野菜没有野果,她愣是靠跟踪小动物们四处蹭吃它们储藏的粮食而活下来的。
一个月后,师父在送她进山的地方接她。看到饿到皮包骨的她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有长长的一声叹息。
再后来,师父再也没有这样训练过她。
“阿九,你比谁都聪明。”赤苍一声叹息,像多前年一样,“但是你这么心软,迟早会因此而赔上自己的性命。”
他背着手走出屋子,墨九默默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