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学,你叫董洋对吧?”
董洋顺着看了过去。
站在面前的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五官立体,双眸深邃,他的态度并不严厉,甚至可以算的上和煦,嘴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但是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压迫感,仿佛迷雾中窥似的野兽。
董洋:“……”我觉得我还可以自救一下。
他没说话,悄咪咪地往厕所挪动。
“这位小同学?”
董洋:“……”不不不不不别叫我别叫我。
在这只溜达鸡逃走之前,陆忏半蹲了下来,面带笑容地握住了他的肩膀。
董洋第一次这么后悔为什么没有跟自己哥哥学两句脏话。
“第一次见面呢,我想问问,刚刚你是不是跟祈尤哥哥在一起呢。”
陆忏似笑非笑地问,“不知道名字也没关系,他大概长这么高,穿的深蓝色卫衣和白色的羽绒服,你是和他呆了一上午吗?”
董洋总觉得自己这个头点下去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抬起来了。
对不起,神仙哥哥,我们西天见。
就在他马上要含泪“自首”的时候,“正宫”终于出场了。
“陆忏?你又在这干什么。”祈尤从后面的厕所拐了出来,他手臂间挎着一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上身单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卫衣——衬得他干净又利落。
他说的不是“你在这干什么”,而是额外加了个“又”字,估计还对酒吧那件事耿耿于怀。
作为小孩子,董洋敏锐地察觉到神仙哥哥出来以后,那种若隐若现的压迫感减轻了不少。
陆忏放过干巴巴的豆芽菜站起身来,笑着跟他打招呼:“中午好啊小公主。等会可能是要下大雪,我想着来接你回家嘛。”
他并不领情:“我不是给你回了消息说不用接?”
陆忏神色诧异地看着他:“嗯?你什么时候给我回了消息?我没收到啊。”
祈尤:“……”
他面无表情掏出手机特意翻出微信的聊天记录,伸到陆忏面前去:“现在看见了吗?”
“看见了。”
陆忏不以为然地说:“所以我们回家吧。”
“……”祈尤的脸色黑得发白。
他俩先是把董洋送回了家。
十二月末尾大概要迎来今年最后的一场大雪,天色阴沉沉,一团团乌云翻涌着,透着隐隐的狰狞之色。
坐在后排的董洋不经意间注意到街道两旁挂上了花花绿绿的彩灯,哇了一声爬到车窗前说:“是要圣诞节了哎。”
陆忏这才想起这么一码子事。
但他向来是不过这些节日的,一个是他不喜欢过于热闹的氛围,一个是也没有能跟他过这种节日的人。
他侧目看了一眼祈尤,见他同样性质缺缺,问道:“想过这个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