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瞻顾站起来,朝周游说话的方向招招手:“过来,扶我回房间。”
周游把装夜宵的袋子交给席永宽,笑着说:“你和贺池一起吃吧,我去吃别的了。”
席永宽:“……?”
操,好像有车轮从他脸上碾过去了。
周游拉着谢瞻顾的手进了主卧。
“你成心的是吧?”谢瞻顾压低声音,“我都说是开玩笑的了,你还来?”
周游点点头:“没错,我就是成心的。”
谢瞻顾:“?”
周游按着他的肩让他坐到床上,说:“你和陈甸甸耍了我那么久,你不得让我耍你一回出口气啊?”
“……好吧。”这个理由让谢瞻顾无法反驳,“但你不会真的要睡我这儿吧?我没办法和别人睡一张床,会失眠做噩梦。”
“我不睡床,”周游说,“睡飘窗就行。”
看来他是认真的。
谢瞻顾转念一想,其实让周游睡他房间也不错,正好可以加深贺池的误会。而且他白天睡太多了,一点也不困,就算失眠也无所谓。
“随便你吧,”谢瞻顾说,“只要你不觉得憋屈。”
周游说:“枕头分我一个。”
谢瞻顾摸到枕头,凭感觉扔过去。
周游伸手接住,枕头上的香味扑面而来:“我靠,好香啊。”
谢瞻顾说:“喷的香水。”
周游“啧”了一声:“你活得可真够精致的。”
谢瞻顾挪上床,抓起另一只枕头垫在背后,靠着床头说:“小时候没条件精致,老了没必要精致,当然要趁着年华正好尽情享受了。”
“就是及时行乐呗,说那么复杂。”周游抱着香香的枕头,盘着腿坐在飘窗上,“不过这点我举双手双脚赞同。人一辈子七八十年,真正的好时候不超过十年,就该趁着youngandbeautiful的时候好好享受生活。”
周游掏出手机,播放打雷姐的《youngandbeautiful》当作聊天的背景音乐。
谢瞻顾说:“我也喜欢这首歌。”
“我是打雷姐的铁杆粉丝。”周游顿了下,脸上的笑意忽然收敛,“对了,陈甸甸下午给我打电话了。”
“说什么了?”谢瞻顾问。
“说她那天心情不好,不该把气撒我身上。”周游的语气变得有些低落,“还说以后继续做朋友,等她回g市介绍美女给我认识。”
谢瞻顾问:“那你怎么说的?”
“我还能怎么说,”周游苦笑了下,“当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谢瞻顾想安慰安慰他,但又觉得无济于事,索性什么都没说。
彼此安静了一会儿,周游突然问:“哥,你为什么会喜欢男的啊?”
谢瞻顾认真地想了想,说:“其实我在精神上是倾向于厌男的,但我的身体又不受控制地被男性吸引,大概是基因和荷尔蒙造成了我的矛盾吧。准确来说,我不是宽泛地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某个既能满足我的肉-欲又能让我从精神上欣赏的独立个体。我一直觉得用性别来定义取向太简单粗暴了,因为人喜欢的永远是纯粹的个体,而不是庞杂的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