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就是因为太想你。”
陶桃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江泠会这么认真地回答,陶桃有些意外,一时间愣住不知该怎么接话。
见陶桃傻乎乎地看着自己,江泠低下头笑了出声。
“刚刚看你脸色不好,是累了?”
陶桃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摇头,“累倒是不累,我就是有点担心下一场戏。”
下一场戏是李想和陈淮分别的戏,也是整部戏里最为重要的场面之一,拍完这场戏,陶桃就只剩下两天的戏份,难免会觉得担心与不舍。
江泠低下头牵着陶桃的手揉捏着,忍住了想要吻他的欲望。
“不用担心,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陶桃鼻腔一酸,莫名想哭。
他仰头深吸了口气,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觉得害怕或者惶恐。
就像江泠说的,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短暂的休息过后,尙青给陶桃和江泠讲了讲戏便开拍了。
如今陶桃的状态好,悟性高,江泠更是不必说,尙青几乎不用担心什么,就连讲戏也只是三言两句。
他信陶桃,也信江泠。
场务的打板声一落,陶桃便将眼神从江泠脚边那只塞了几件旧衣服和一些磕得坑坑洼洼的厨具的军绿色布包上移开,沿着江泠的小腿慢慢往上,落在了江泠鬓角的汗珠上。
他双手撑在床板上,坐在只垫了一层薄被的床上,身上的t恤洗得泛白,松松垮垮得耷拉在身上,脸也垮着,整个人灰蒙蒙的,没有一点生气。
江泠回头想要拿东西,眼神与陶桃灰暗的双眼碰撞,他愣了下,不由自主往后缩。
像是很紧张,江泠暗暗吸气,别过头去,“不早了,你先睡吧,不用送我。”
陶桃没有说话,依然盯着他的脸侧看。
房间里的灯罩上落了厚厚的灰,灯罩里头还有许多虫子的尸体,让那盏本来就不亮的灯越发昏暗起来,整个房间都像是飘着数不尽的灰尘一样暗沉。
阴沉的气氛让江泠喘不上气,他胡乱将东西塞进包里,又心急如焚地拉着拉链,却因为力道太大而将拉链给扯了下来。
拉链头掉在地上磕出细微的声音,却像是惊醒了梦中的陶桃,陶桃这才移开身子,蹲下身捡起了那枚拉链头。
陶桃慢慢站起来,走到布包旁边,埋下头将拉链头往上装,鼓捣了好一会儿才装好。
陶桃来回试了试,又将拉链拉上,直起身子站在江泠面前。
江泠的脸色惨白,双拳紧攥,因为紧皱眉头而青筋显露,看上去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