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郁肆哪里明白,尤酌这都是兴奋的,她就快要离开了平津侯府,回她的江南去。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能够让人振奋的。
所以她对郁肆也不需要再忍耐,反正今日踏出平津侯府的院子,她便再也不会回去了。
只是不舍得鸢溪姐姐,若是时辰赶得上,回去看看她,也好告个别,她算是平津侯府里对她最是照拂的。
郁肆姗姗来迟——路上实在堵得慌,坐马车的功夫还不如走路来得快,可走路来像什么话。
平津侯对着郁肆点了点头,算是示意。
从一进门,郁肆便牢牢牵住尤酌的手,如今两人藏在角落里,旁人也看不见,尤酌心慌极了。
午时四刻早就过了,她心中火急火燎,手心里面都是汗,这么多人,姑姑到底在哪里,可惜她矮,在外围也瞧不清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冯其庸与合善正在拜堂,尤酌跳着脚看。
郁肆按住她的头,低声和她说,“乖一点,没什么好看的。”
两人一跳一纵容的模样,落在平津侯的眼里,就成了耳鬓厮磨,半刻都分不开的样子。
他的儿子对这个通房实在纵容太过了。
竟然还带着她来长公主府参加大婚。
辩唇语,平津侯大概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过是个通房罢了,他对她上的心思实在太多了一些。
大庭广众下,平津侯也不好出言提醒。
想要言语警告一番,奈何他那风光霁月的儿子站在后排,也仗着没人看见,眼神都吝于给他个。
前面好几个高高的男子,围得严严实实,尤酌甩也甩不开郁肆的手,心里那个急啊。
终于她脑中闪过一计,捂着肚子哼,“呜呜,我想去茅厕,肚子疼。”
郁肆眉头一皱,“哪里疼?”
尤酌疯狂甩开他的手,小声说,“吃坏肚子了,要去茅厕”
郁肆看她的模样也实在不像装的。
那额头冒出许多豆大的汗珠,单手捂着肚子跳脚,怎么看怎么严重。
尤酌这下子是真急,她两手并用挣开男人的大掌,捂着肚子,“我先去”说罢往外跑了,迫不及待,像是后面有人在追。
小婢女的手不在了,郁肆忽而觉得手空得紧,他看了看前面的人头,旋即,转了脚步,抬脚跟上去。
平津侯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险些起身,但傧相正在喊三拜。
他坐侧位,断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席而去。
尤酌顺着廊亭一步步快走,就在拐弯处被人拉进了一个房间。
正要出手,被人捂着嘴角,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是乔装打扮的赵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