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我看到推车被灵能护盾托起,墙壁变得越来越矮,四周的风声变得空旷,街道变短变细。
伞尖被风吹得飒飒作响,唐宜一手扶着推车,另一手握枪,平举右手,砰——
推车在空中平飞出去,我啊啊尖叫着不敢低头。
我们在五百米高的半空中,和西瓜推车和一把破破烂烂的太阳伞在一块。我还没有觉醒灵根,唐宜笑得没心没肺,任由我们在空中划出个抛物线。
“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我尖叫。
“知道。”唐宜又开一枪,枪口吐出近乎透明的薄雾,像一道光柱喷涌而出,冲向地面——地面传来一股强大的反推力,推车再次一飞冲天。
那个追来的男孩飞剑腾空,修真学院的制服穿得整整齐齐,缀在我们身后大约三百米出,唐宜松开推车,我心里一紧,但她极快地换了子弹,回手冲男孩开了一枪。
男孩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
“啊!”
“让他晕一下。”
说话间,我们又要掉下去,我满心期待地看着唐宜那把漂亮的□□,期待她再来一下,让我们犹如水蚤在水面跳跃似的在水泥建筑间腾挪。
“小心啦,我们要硬着陆。”唐宜说,“飞行弹装在乾坤戒里,但我忘了放哪儿了。”
我面如金纸,抱着西瓜仿佛抱着安全气囊,把眼一闭——
巨大的碰撞声没有传出来,灵能护盾伸开半透明的翅膀,回身一拢,将整个推车包裹在里面。
等我睁开眼时,我们已经在地面上了,唐宜轻轻推出一掌,我们在一片沙地上轻轻着陆。这片沙地应该是一片工地,不远处巨大的起吊架仿佛一座大楼一般矗立。四面八方的远处环绕着在模糊薄雾中显出一片统一的黑色的大楼。
我拆开袋子看西瓜,唐宜靠在车上,跌坐在沙坑里放声大笑,她那身洁净的制服实在是不能再折腾了,有些学生会主席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在沙坑里抓着沙笑得像个疯子。
“干嘛啊!干嘛要跑啊!”
“因为他追我才要跑啊。”唐宜还是笑,笑得喘不过来,扶着车爬起,趴在车上探手拿过太阳伞支在我们头顶,太阳被遮去一大半。
我从车上滑下来,理解不了大小姐的趣味:“我好像听见他说你不可以从事体力劳动。”
“我小时候身体比较弱嘛,他们不喜欢我费力气。但是我觉得很没有道理啊,你觉得呢?我都可以端得动武器诶,几颗西瓜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