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昀声音淡淡的,细听之下却能感受到几分委屈的意味。
孟怀曦忍不住心软,没过一会儿又不禁腹诽,都要成家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鬼头似的,黏黏糊糊。
孟怀曦语重心长:“在我们成年人的世界里,看破不说破是一种美德。”
戚昀眉毛抽了抽,哦了声:“我下次注意。”
孟怀曦却不依:“你老是这么唬我。”
鸳鸯其实来了有一会儿,但极有眼力见的没吭声。抱着酥饼站在殿门口候着,只当是自己是一株壁花。
“喵!”
但猫主子是不管这些的。
小祖宗酥饼轻轻松松从她怀里跳下来,踩着优雅的猫步慢吞吞地走过来。小肉爪扒拉着孟怀曦裙角,一边蹭一边喵喵叫。
孟怀曦踮脚正了正他的发冠,软下嗓子:“好啦,我真得走啦,外面侯府的人还等着呢。”
戚昀嗯一声,紧紧地抱了一下眼前的小姑娘。
“不能见面,便别忘了给我写信。”
孟怀曦一把抱着懒散舔毛的酥饼,另一手拿着彩虹色的小木马,瞧着是左拥右抱,圆满齐全。
“我记着呢,忘不了。”
木心先生说,从前的车马邮件都很慢,在他们这儿却不是。宫里有他一只他亲自豢养的海东青,往返侯府与宫门只消半盏茶时间,比人乘着马车来往还要快些。
孟怀曦想着,弯眉又笑了一下。
秋日里的桂花开得好,那就制一张桂花笺,又好闻又雅致。回头拿徽宗的帖子练练字,这样雅的笺子总是要用瘦金体写才好看。
她把一切都想好了,只是临到门口反倒生出些不舍的念头。
孟怀曦回过头,顺势倚在镂花门框上,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我走啦,大婚当天再见。”
戚昀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又走进来,揽着心上人的腰,俯身送上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他手指轻挲她的侧颊,目光更深了几分。
孟怀曦歪了下头,眼底有些莫名。
戚昀曲指在她额上轻轻弹了一下,说:“离别吻,皇后忘记给朕了。”
听说前朝大臣们说戚皇陛下半月来心情不佳,闹得他们最近总是胆战心惊的,生怕自个儿触了霉头。
但孟怀曦忠毅侯府日子很快活。
嫁衣有司制房负责,一应的鸳鸯被、枕头都有专门的绣娘负责,她只用动动针头绣两针,讨个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