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芾、嬴悝跪拜恭送。不多时,两人起身,健步退出甘泉殿,两张脸孔上的哀愁悲愤之色刹那烟消云散。
殿外有四个侍从殷勤的迎上来,其中一个左脸长有一大块胎记的侍从小声问嬴芾:“主公,顺遂否?”
嬴芾笑呵呵的道:“还不错!蒋先生,我们回去再详谈!”
那侍从礼揖道:“谨诺。”
约莫十天逾过,一日晌午,太后把秦王嬴稷、泾阳君嬴芾、高陵君嬴悝、慕月公主这四个子女一齐召进甘泉殿,并支开不相干的宫女、寺人、侍从。
嬴芾见到此情形,不禁窃喜,与弟弟嬴悝对望一眼,两人的目光皆隐含笑意。
太后正襟危坐,道:“稷儿、芾儿、悝儿、慕月,哀家今天召你们前来,是要与你们讲一桩重要的事。你们的两位幼弟不幸离世,你们想必也和哀家一样满心痛惜吧?”
嬴稷、嬴芾、嬴悝三人都低头道:“是。”
慕月公主不回答,只拿出一块巾帕擦揉眼眶。
太后道:“那天义渠王来见哀家时,交给哀家一卷帛书。也许就是因为这卷帛书,祺儿和瑞儿才惨遭横祸啊。”
嬴稷面露惊奇之色,道:“什么帛书这般了不得?竟能害死两位贤弟?”
太后叹道:“稷儿,这卷帛书倒是与你相关。”
嬴稷更是惊讶:“哦?到底是怎样的帛书?怎会与孩儿相关的?”
太后将帛书交给虞萤,虞萤又双手呈给嬴稷。
嬴芾和嬴悝低着头偷笑。
嬴稷展开帛书一看,长眉倏拢,抬头望着太后说道:“孩儿历年发往义渠的文书皆是寻常国书,而且都是致书义渠王,孩儿从不曾给两位贤弟捎过私信。这卷帛书绝非出自孩儿之手,此事大有蹊跷,母亲与孩儿务须仔细彻查。”
太后微微点首,道:“稷儿言之有理。”
“他这是狡辩!”嬴芾霍然昂首呼吼,“母亲勿要信他!”
嬴稷侧首睃视嬴芾,冷冷的道:“泾阳君又忘记礼仪法度了么?寡人是你的长兄,且是你的国君,你在寡人跟前岂可放肆?”
嬴芾高昂着头,表情似笑非笑,纵声喝道:“嬴稷,你设计谋害幼弟,心狠手辣之极!你不配做我们的长兄,不配做母亲的儿子,更不配做一国之君!”
这时嬴悝也冲嬴稷嚷道:“王兄,您竟以毒计残害祺弟和瑞弟,忒也阴狠!”
慕月公主被这景况吓得面色如土,颤声道:“二哥、三哥,你俩这是怎了?你俩怎说是王兄谋害了祺弟和瑞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