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
新年祈福。
在聆听过大晦日的钟声后,你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撩起市女笠上的苎麻垂绢,冲他露出笑盈盈的微笑,示意他伸出手。
两面宿傩不明所以。
还以为你是怕他走丢,乖乖照做。
不曾想,你手指意外灵活地顺着女式和服宽大的袖口伸进去,直接用冻得冰凉的手指抓住他手腕,看着他凉得缩脖子,哈哈大笑。
一点也没有母亲该有的温柔稳重。
两面宿傩再也绷不住。
将四只手在雪地里冻得冰凉,报复性地统统伸进你袖里。
这种母慈子孝的生活,止步于两年后的初春。
那时候。
你喝了酒。
正躺在被春日晒得暖洋洋的廊檐上,睡得晕晕乎乎,确突然被人用力推醒。
你迷迷糊糊睁开眼。
就瞧见自己的心爱的大儿子,正瞪着极具克苏鲁风情的眼睛,严肃地审视着自己。
“怎么了?”
“你做梦了?”
你很茫然。
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问,只好回答:“没有啊……是我说梦话了?”
两面宿傩又看了你好一会,才扭过头,别别扭扭开口:“没说梦话,只是你打呼了,还好大……下次注意点,不要再喝酒了,呼噜声真的吵死人了。”
你从地上爬起来。
笑着抱住他脑袋,使劲亲了亲他额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两面宿傩好不容易才从你手里挣扎出来。
赶紧离你远远的。
生怕自己又被你逮过去。
他一边摁着自己被你搞得凌乱的头发,一边吐槽你果真如鬼舞辻无惨所言,不如其他贵女娴雅端庄,他不由怀疑你之前有过失败的婚姻,所以,才会在得到勉强会包容你的鬼舞辻无惨后,即使切缘了,也要跟他藕断丝连。
你忍俊不禁:“我跟他藕断丝连,哪里是因为有过失败的婚姻,而是单纯因为你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罢了。”
两面宿傩:“……也没有在意的其他男人?”
你:“在这个世上,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最在意的只有你。”
得到你的回答,他似乎终于放松下来,开始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你躺回地上,目光触及不远处硕大无朋的绯色樱花,想了想:“想吃樱饼……最好是用刚采下的樱叶和樱花制作,多放点糖,我嘴里难受。”
“你要求真多!”
嫌弃说完,他起身就走。
你:“你还小,不要乱动炊具,小心受伤。”
两面宿傩:“知道了。”
而这,就是你们此生最后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