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敏斯特教堂
在京余和白疏面前,徐延觉得自己像一只装满了零零碎碎却不能轻易打开的盒子。
里面有气体有固体,有宝藏也有垃圾,他是一个不透明的容器。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有这么一个盒子,他不辞辛劳地做了层层叠叠的伪装,也许是这些伪装都过于精湛巧妙,渐渐年生日长,自己埋下谜团的孩子自己也解不开这个谜了。于是他忘了自己原来的样子,满足于当一个刻薄毒舌的gay,因为这样的人设还挺有趣的,他喜欢脑子不会拐弯的京余,因为接近她可以让自己的世界也短暂的变成一条直线。而白疏……
他本以为白疏是唯一一个能在改变自身颜色的方面和他能够一较高下的姑娘。
徐延吃着潮汕牛肉火锅,鲜嫩的娃娃菜做汤底,满嘴鲜甜清香。旁边咕嘟着老男人的麻辣牛油和白疏番茄锅,正如他们,不是鸳鸯,而是天差地别的三色汇聚。
“来,不要客气。”
老男人脸上架着一副被蒸汽迷蒙的眼镜,比徐延想象中的暴发户要多些斯文。
白疏坐在老男人的对面,拿起菜单圈完自己的菜后递到他手里玩起了手机,老男人推推眼镜在她同一张菜单上开始圈菜,似乎自盘古开天地起两人吃火锅的流程就已经变的天经地义了。
徐延把自己选好的菜单直接递给服务员,反正两份菜单的价钱都是加在一块儿算的。
白疏似乎兴致不高,于是老男人挑起了没话找话的大梁。
“经常听说起你,上两次都没和你吃着饭。”
“是吗?总之是蹭着乔董的饭,噢,是乔董的锅了。”
他咧咧嘴应个景,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对自己女友的男闺蜜放下心的,徐延在考虑要不要再演的gay上一点。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他又不希望这两人能一直这样多好下去。
上惯了酒桌征惯了沙场的暴发户也没觉得气氛尴尬,继续找话题。
“说来我还是你们的学长呢。”
冰镇啤酒先上来了,那是小瓶的百威,服务员拧去瓶盖。他先看了一眼对面的白疏,盯着手机的她瞥了一眼,幅度轻微地点了一下头。于是暴发户先用纸巾擦了擦瓶口,再用啤酒瓶口贴着玻璃杯壁斟满再递给她,恰到好处的泡沫奶油一般浮在金色液体之上。而自己直接拿过一小瓶百威直接瓶对口喝了起来。
“我是2000年商科毕业的。”
这是一个包间,服务员无声的退去了。
“2000年……”
徐延玩味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