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后,身后不远处走出一个身穿月白衣衫的人,他走在那条拖拽形成的道上,一步一步,直到道路尽头,望着骑马远去的两人,勾起了一抹笑道“唉,计划有变,这游戏还要玩儿得更大才行啊。”
巫乐天与云天辰暂别,云天辰回了将军府,满面春光,丝毫让人看不出他就是明日要被发配离天关那种是非之地的人,他云天辰怕什么,迎难而上这种事情他又不是没干过,以后的艰难险阻,总有办法化解。
在将军府最后一顿晚饭,无比沉重,也就只有云萌吃得最开心,饭桌上的气氛被云萌一带动,也多了几道笑声,也没人打破此刻的温馨,云萌这小妮子怕还不知道她的三哥哥要离开将军府了。
晚饭过后,云天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在亭中坐着与不寒饮酒。
“公子,你不去告别吗?”不寒问道,酒杯在他手中一直磨砂着,似乎有心事。
云天辰笑笑“明日就要离开,若此时去告别,那些花天酒地的人定会把我灌醉,我可没那闲工夫陪他们喝酒。”
不寒眉头微蹙,眸中情绪复杂,眸子紧盯着他家公子,只听杯底重重的落在石桌上的脆响,像下定决心般,不寒猛的跪地施礼道“公子,不寒是您的侍从,自当追随公子,公子去哪,不寒便去哪,即便是赴死也心甘情愿!”
云天辰听后并未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抱拳跪地垂着头的不寒,他自然不希望不寒也跟去离天关,那里又不是什么善地,况且这罪是他云天辰自己请的。
不寒见云天辰没动静,缓缓抬起头来,却见公子在看着他微笑,他此刻只想看公子点头,轻声道“公子,你说过,只要你在,不寒就不会没了家。”
这句话说得很轻,可落在心中太重,云天辰听后心中无奈叹息,看着不寒满含期待的眼,微笑的开口道“把你的酒杯端起来,我们先喝了这杯酒。”
不寒立马将酒杯端了起来,对着云天辰一饮而尽,旋即又跪了下来,坚定道“公子,若是你不点头,不寒就不起。”
云天辰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还玩儿起无赖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不寒的肩膀道“不寒,将军府就是你的家,你不必跟着我一起到离天关,你也知道离天关是什么地方,我到了那,只是个刚入军营的小兵,不比在寒阳在将军府中舒坦了,更是不知何时就丢了命,你跟着我,我没法护你。”
不寒跪在地面垂着头,身体止不住的轻颤,拳头握的更紧,抬起头来看着云天辰,眼角湿润,折射出点点光芒,开口道“公子,你说过的话,不寒全都记得,不管你做什么,就算是违逆之事,不寒都未曾说过一个不字,不寒说过的话也不会食言,跟在公子身呃”
话还未说完,不寒便察觉自己眼前一片黑暗,紧接着失去意识昏倒在地。
云天辰蹙眉看着倒在地面的不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下药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干,而且中招之人还是不寒,他没办法,以不寒的性子,就算是将他硬留在将军府,他也会不踏实的跟出来,这药叫三日迷,三日后,估计他也走远了。
将不寒送回房,他看了一眼天上那轮弯月,趁着夜色出了门,朝着寒阳军营而去。
军营设有专门关押巫乐天的营帐,虽然被锁了手脚,可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巫乐天一个不高兴直接冲出营帐离开寒阳,他们可不是巫乐天的对手。
帐内不止巫乐天一人,还有杨戈,杨戈与巫乐天打过一架后,倒是越来越欣赏巫乐天,他得知巫乐天要被发配离天关,异常气愤担忧,他将手链给巫乐天卸了下来,这会儿正与巫乐天饮酒呢。
“巫兄,你听我的,离天关军营那群人,你若是看谁不爽,打了就是,那群人就是欠揍,之前我去过一次,揍了不少人,走前还收了一批小弟,欸,只不过我就待了五日时间,那种兵荒马乱是非之地,确实不想多待,不过,是个让人热血沸腾的好战场。”
杨戈眉飞色舞,兴奋的讲着他那些在离天关的旧事,巫乐天一声不吭的听着,不时点头作回应,他心头想着人呢,没怎么听杨戈讲话。
杨戈继续喝酒道“哈哈哈,巫兄,以你的身手离天关那群小喽啰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放宽心,不过你就要走了,我见你那雪狼刀不是凡品,能否借给我一观?”
说到此处杨戈眼中精光闪烁,巫乐天那把刀刚亮出来,他就惦记上了,他可不是要夺刀,而是想要研究这把刀,他是个铁匠,这些东西他看一眼就知道好坏与否。
可巫乐天没有回话,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戈眼巴巴的望着巫乐天放在桌边的雪狼刀,近在咫尺,似乎还在不停的呼唤他,看得他心痒痒,又转头看了一眼巫乐天,笑道“嘿嘿,巫兄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就看一眼!”
话落,杨戈搓着手朝着雪狼刀伸出了爪子,结果还没摸着,就被一把折扇给拦住了,看这扇子似乎还有些眼熟,杨戈心中生怒,抬头想要看看谁人坏他好事,可抬起头来后愣住了,因为来人正是云天辰。
云天辰微笑道“杨兄,你若是不想少只手,就别碰他的刀。”
杨戈见来人是云天辰,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无奈道“看来我与此刀无缘啊,可惜可惜!”
巫乐天其实早就察觉云天辰在帐外,只是没有点明,转头问道“你怎么来军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