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问县刀剑之声入耳,火光四起,残垣断壁,满城哭闹求饶的声音,可却只能成为刀下亡魂,云天辰等人入城的那一刻,看到如此景象,皆是万分遗憾于心痛。
千问县自然成了战场,成了战争的牺牲品,拓木垣见陶禁带兵前来,立刻召集自己的战士与之抗衡,一瞬间,千问县中四处喊杀声不断,离天关的兵于拓木一族的战士搅打在一起,如此混乱。
云天辰看着身前那个拿着刀,一双憎恨的眼紧盯着自己的拓木一族战士,两人纠缠片刻,最后也逃不掉你死我活,戟枪挥舞间,鲜血染红了眼,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一个敌人。
他看到死在敌人刀下的无辜百姓,心中自然愤怒,愤怒到身体轻轻颤抖,他也不想杀人,可这就是战场,想要活命就得杀掉敌人。
“公子,你可还好?”
不寒紧握手中剑,剑身早就裹满了鲜血,见他家公子杀了一名敌人却突然愣在原地不动了,有些担忧。
云天辰回过身来,紧握手中戟,眸子冷了几分,点头道“我没事,不寒,你保护好自己和佟安。”
接着,他便走入了正与敌人厮杀的战场中,任由鲜血染身,奋力击杀敌军。
不寒身后躲着一个人,佟安紧紧握着手中的红缨枪,可却一个敌人都没有杀死,看到敌人憎恶的面容,以及满地的鲜血,他怕得要死。
不寒轻声提醒道“佟安,你躲在我身后,若是有敌人冲了上了,你要杀了他,若你不杀了他,他就会杀了你,你就再也无法为你大哥报仇。”
云天辰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敌人,他的下属吴细被敌人砍伤,他只能将吴细扶到一旁的房屋中暂时躲避。
“云兄,你别管我了,快出去杀敌。”吴细脸色煞白,若不及时医治,很容易流血过多而亡。
可云天辰无可奈何,只能给吴细简单的包扎后,道“你等我回来,一定带你回去。”
话落,云天辰转身回了战场,因为陶禁所带的部队人数是压过了拓木一族的这支部队,见形势不利,拓木一族的人下令撤出了千问县,陶禁并没有乘胜追击,可知拓木一族还有其余部队在后方,若是跟了上去,难免中计。
岑喜,张继等人也传回了消息,暂时稳住了局势,可看这些部族绝不会就此罢休,在边界古道安营扎寨,静候时机。
所以,他们也必须带兵安营扎寨在此处驻守,时刻关注这些部族的动静。
陶禁安营在千问县外,后方军营里的医师也终于赶来救治伤员。
云天辰紧蹙眉头安静的坐在地面,身上染着鲜血,脸上也粘了血迹,他回去找了吴细,可是吴细已经无力回天,他只能将其尸体带回军营,那是他的下属,也是他的兄弟。
佟安以及陈卓郑蛟受了轻伤,不寒倒是没事,至于他自己,看到一个年纪尚小的敌人,他一时下不去手,可却被此人用剑刺伤了肩膀,那个人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模样,可为何眼中满是血腥。
“公子,医师来了,让他给你包扎伤口吧。”不寒担忧道。
云天辰回过神,见到是熟悉的面孔,杜长秋点头道“云兄,让我给你看看伤势。”
云天辰点头道“多谢杜兄。”
“不寒,可有听到有公孙彦将军的消息,不知道阿呜如何了。”
云天辰蹙眉道,接着便轻嗯了一声,他的伤口上了药正疼着,杜长秋正认真的给他包扎。
不寒点头道“公孙彦将军那边,高潋雪带着军队前去支援,击退了敌人,至于巫公子,以他的身手,应该没事。”
陈卓在一旁叹息,他脸上被刮出好几条血痕,摇头道“我还听见他们有个口号,‘银朔气数已尽,江山该当易主’,老子听了这句话,易他奶奶个腿儿,直接拧了他的脑袋。”
因为陈卓说话的腔调及话语,惹得众人不自觉的笑了笑,可却那般苦涩,云天辰在想,这句口号一出,说明赫连一族应该有了行动,才能让这些人突然联合起来谋反表明立场。
边关发生此事,自然很快传进了皇上以及各路侯爷的耳中,而这起边关聚起的反叛军,当然是有人教唆,这句口号也是出自余寻欢的口,他要玩,就得好好玩儿,玩儿得尽兴才好。
迎来暮色,又是帮着千问县的百姓将尸体处理了,县主陶寅红着眼,咏堤的水都被鲜血染红,他怎会想到千问县会成为战场,云天辰也找到了陶寅,两人聊了几句,不过是些安慰的话,从陶寅眼中能看到,他是如此心寒。
夜色将近,也看到了四处的炊烟,云天辰心系阿呜,一直等着公孙彦那边传来的消息,而陶禁又下达了任务,派人前去侦察敌军几个营寨,拓木一族将诸多商人抓了起来,一定关押在某处。
陶禁亲自下令云天辰带人前去侦察其中一个营寨,云天辰领命带着不寒前去,可没想到佟安自告奋勇要跟上,还真是搞不懂这小子,趁夜色,几人朝着某一处的营寨而去。
而这处营寨处于一片林地之中,四方全是树木,树木密集,不熟悉路的很容易绕晕,他们一路做了记号,以免找不到回去的路。
云天辰三人在一旁树林查看山寨内的情况,可无法观察全面,索性他爬上了树,在树丛的掩护中,也难以被察觉,而不寒带着佟安去了另一侧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