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人能把你伤成这样,看你的这幅德行想必他交代你做的事情没能成功吧?”
郭淮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冰冷,之前中了郭嘉的埋伏被迫和曹真大战了一场,为了不与他纠缠以免彻底暴露自己,郭淮不惜以牺牲右手被曹真刺伤的风险逃出了军营。
但是没有想到郭嘉居然在外围还部署了包围圈,自己奋力冲杀出去后才算是脱离危险。
看着一言不发的郭淮,荀恽敏锐的感觉到了站在他身旁的树干后没有走出来的人:
“真是抱歉,我刚刚发现您也在这里。”
穿着黑色长衫的斗笠男子走到郭淮的身前,口吻虽然十分冷静,但是却不免有些质问的意思:“为什么要救他?我想你应该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还未等他开口,郭淮已经以极快的步法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并且将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前。开始的时候荀恽颇有些惊讶,但是随即他就从容的笑了起来:
“看样子我还没有完全获得你的信任啊。”
斗笠男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本来我是已经信任你了,只是这件事有些想不通罢了。”
荀恽笑道:“其实你又何尝不是和我一样呢?与你合作的那位大人就是因为不相信你,才会派人来劫走司马懿的不是吗?这样一来的话他就可以更加有效的控制你了。”
“这样说来的话,在船上想要劫走司马懿的那个莽汉,是他的人?”
事实上自从荀恽离开许县起,斗笠男子就一直派人跟踪他,所以包括司马懿的行踪在内全部都了若指掌,自然河中船上发生的事情也不例外。
“你可比我聪明,这一点用你的脚趾头想一想应该就清楚了吧?如果司马懿被他掌握在手心的话,我想你以后的行动会受到他很大的牵制。”
听完了荀恽的解释,斗笠男子微微测了一下脸,心领神会的郭淮放下了架在荀恽脖子上的剑。看样子他们不打算再杀自己,荀恽假装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是思念故土吗?”
“既然你清楚的明白我的智慧在你之上,就别再妄图想从我这里套取我身份的线索。”
斗笠男子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过身静静的离去了,郭淮将剑收回鞘中言语带有威胁的警告他:“不该你管的事情最好不要多管,否则下一次就不是威胁那么简单了。”
踏进家门后,司马懿看到了正在庭院里晒书的司马朗,已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哥哥的司马懿瞬间激动的热泪盈眶。
而此时司马朗也看到了弟弟司马懿。第一眼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因为自从司马懿受伤的消息传到家里,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司马懿从家门走进来的幻想。
“兄长!”
直到他听到了司马懿真真切切的叫着自己的时候,司马朗才意识到司马懿真的回来了。
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手中的书卷滑落到了地上。
司马朗朝前走了两步缓缓伸出了双手:“仲达……你真的回来了?”
司马懿冲上前和投向了司马朗的怀抱,兄弟二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
这是司马懿和郭嘉离开家后第一次回家,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年了。
“你这段时间吃了不少的苦吧?”、
司马朗前后上下仔细看着司马懿:“你都瘦了好多了。”
在屋内的司马兄弟们听到司马懿回来了,纷纷冲出了屋子将司马懿围在中间,频频向司马懿问着各种各样问题。好久没被兄弟们包围的司马懿感觉到了无比温暖的感觉,但是他却发现围着自己的兄弟之中并没有三弟司马孚的踪影。
抬头望去司马孚正缓缓朝着自己走过来,对着自己用着和以前一样的口吻笑道:
“二哥,你回来了?”
很长时间不见,司马懿觉得这个弟弟似乎变得更加成熟了,他随即关心起司马孚前些日的病情:“听大哥说你前段时间感染了伤寒,似乎病的很厉害,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司马朗走了过来说道:“他的伤寒就是离开家那段时间染上的。”
“离开家?”司马懿感到有些疑惑,今年十七岁不满的司马孚出门做什么呢
“是啊,自从你从平顶山传来书信说自己正在养伤没几天,你弟弟就非常担心你的安危,迟迟等不来消息的他也学着赵蕊一样出去找你了。”
这下子司马懿明白了,他十分感动的将手搭在司马孚的肩膀上:
“傻小子,你二哥我可没那么容易死,没什么好担心的。”
司马孚挠了挠头憨厚的笑了笑:
“不过等我找到那里的时候,村民们和我说张仲景和寄居在那里的一家人早已经搬走了,我四下里打听也没有找到你的行踪,这个时候大哥找到了我,把我带了回去,说是你已经传信告诉他前往许县了。”
之前和司马朗的通信之中,司马懿并没有看到司马朗提到过司马孚来找自己的事情,司马朗解释说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等他找到司马孚的时候他已经生了很严重的伤寒,整日里咳嗽不止,后来司马朗坚持把他带回温县静静调养很久才慢慢恢复了。
由于司马懿的归来,家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十分喜庆,司马朗吩咐家丁杀鸡宰羊,晚宴时家中热热闹闹的,像是过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