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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宋祺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时，时钟又换了得意表情，藏着小心的欣喜，问：&ldo;你真的还能记得?是记起了这条裙子吗?&rdo;

时间退回到三年前宋祺佑参加的那场酒吧趴，宋祺佑的朋友们把他拉去后并不管他，一个个都去勾搭漂亮小姐姐了，手里拿杯红酒的，单手撑墙勾嘴角邪魅笑的，舞池里牵着纤纤玉手转圈的，留宋祺佑一个人在角落当壁花。

如一切俗套的爱情桥段，有一位戴着假面的壁花少女坐在了壁花少年旁边，谨慎地开口：&ldo;你好?我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冒昧地问一句，你也不喜欢这种场合吗?&rdo;

搭讪在这种社交场合不是什么稀罕事，宋祺佑尴尬地笑了下：&ldo;不算不喜欢，只是不太能融入。&rdo;

&ldo;好吧。那你为什么要来呢?&rdo;

&ldo;朋友邀请了我，我不好拒绝。&rdo;

少女很快地接了句：&ldo;一样的理由。&rdo;

宋祺佑还记得她说的&ldo;either&rdo;，猜她是把自己认作与这酒吧格格不入的同类了。在这样热闹的场合找个同类总是好的，他很快接受了这个少女成为身边静默的存在。

只是总有男生前来邀请少女跳舞‐‐虽然被遮了半张脸，一眼看下来少女的打扮依然非常美丽，偶尔也有女生来邀请看起来有点呆的亚洲小伙，两人统统默契地婉拒。

有些男生非常有耐心，问&ldo;那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rdo;，少女拿宋祺佑当挡箭牌，说&ldo;抱歉，我今晚只和我的舞伴跳舞&rdo;;有些女生也非常热情，问&ldo;可以问你的联系方式吗&rdo;，少女逾矩地替宋祺佑回答，&ldo;抱歉，他非常内向&rdo;。

一般人大抵会介意，但宋祺佑脑回路不一般，他不怎么会处理这些社交事宜，少女的行为他也就不觉得有什么，还当她是好心。不过他不太能理解，事情到后面为什么会演变成要和少女跳舞。

&ldo;就跳一支舞。跳完我们出去透气，好吗?&rdo;

在演奏的是一支圆舞曲，宋祺佑连连摆手：&ldo;我不会跳舞。&rdo;

&ldo;没关系。你只需要会转圈，和……&rdo;

少女要了两杯酒，仰头喝下一杯，递给宋祺佑一杯。宋祺佑不好意思不喝，听她把音拖了很长的&ldo;and&rdo;说完：&ldo;和搂紧我。&rdo;

文化差异真的是很大啊。宋祺佑看着少女小半张脸，把她认成白种人地感慨。

舞池气氛非常热烈，耳边不断有高昂地谈话声和咯咯笑声。宋祺佑头有点晕，踩了少女的脚好多次，&ldo;rry&rdo;和&ldo;oops&rdo;没断过。好在少女不是很介意，带着他打着旋到了舞池边缘，边说&ldo;多亏了我的靴子&rdo;边笑得捂肚子。

宋祺佑过意不去，掩饰着尴尬主动问：&ldo;接下来呢?&rdo;

少女说：&ldo;出去透气吧?&rdo;

临近放假，校园里几乎没人，少女掠过每一处的黑暗，嘴里诵起诗：&ldo;若你思念故土，要在我的眼泪里返乡吗?我会不知疲惫，为你划一只小船……&rdo;

酒的后劲上来了，宋祺佑开始头疼，意识也不太清明，无暇礼貌地询问诗歌出处，与分辨少女声音里的情绪。他走快了两步跟上去：&ldo;抱歉，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去好吗?&rdo;

关于这次若不是时钟有意让他记起他大概永远也不会记起来的社交，宋祺佑最后的记忆是他当晚并没能成功清醒地回到酒吧，第二天大早，他在自己的床上醒来，室友戏谑地问他：&ldo;哥们，可以呀。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个漂亮女孩是谁?&rdo;

&ldo;所以真的是你?&rdo;时钟的酒吧里，宋祺佑难以置信地问。

&ldo;是我。那天穿的裙子就是这条呀。&rdo;

&ldo;你不是被朋友叫去又不感兴趣，你就是为了……我?&rdo;

&ldo;是。&rdo;时钟把蕾丝绕手指玩，&ldo;你会生气吗?我骗了你，还一直没告诉你。&rdo;

宋祺佑不生气，他就是太意想不到了，在那些他未曾参与的年月里，时钟到底以他为中心做了多少事。

&ldo;时钟，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rdo;

&ldo;这种问题不是你在问之前心里就有信任的答案了吗?我说&lso;很多&rso;或是&lso;没了&rso;，能影响你的认知吗?&rdo;

宋祺佑低下头，他确实不确定自己能否相信&ldo;没有&rdo;，如果时钟说&ldo;没有&rdo;。他又把两年前的事快放地想了一遍，说：&ldo;两年前你穿的是靴子。&rdo;

时钟绽出一个惊喜又不服输的笑：&ldo;今天可不会让你踩我脚了。&rdo;他把小皮鞋脱下，上前踩在宋祺佑脚背上，&ldo;你带我跳。&rdo;

真是难为宋祺佑。他凭空创建了一套&ldo;前左右后转半圈&rdo;的步伐，抱着&ldo;反正是时钟的酒吧不管了不管了&rdo;的决心，在舞池中独树一帜。裙摆与西装裤挤压，时钟趴他肩上笑个不停，像是回到三年前的冬季。

回到家时钟还没笑完，宋祺佑把他丢床上，欺身压上去：&ldo;为什么选在今天告诉我?&rdo;

时钟调整到一个舒服的躺姿：&ldo;我昨天写了一段话你就感动成那样，我想看看告诉你这件事，你会有什么反应?&rdo;

&ldo;你不是还担心我生气吗?&rdo;

&ldo;高收益难免伴随着高风险。&rdo;时钟一本正经板了会儿小脸，又忍不住笑，然后坦白，&ldo;我主要是觉得，这事很难藏住，谁知道你会不会碰巧尝到马德莱娜小蛋糕。那时候你再来诘问我，和我现在主动告诉你性质就不一样了，不是吗?我不想冒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