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溪村到苍平镇也不算太远,十多里路,走大半个时辰就到了。若是坐骡车,快是快,但是他们两人至少得二十文。
二十文可以买许多东西呢,阿橘舍不得,祝问荆为了娶她已经花了十两银子,她担心家里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
不过她到现在都没有问祝问荆的家底,就算是一穷二白,他们两人也能赚钱过上好日子。
“不用担心钱的事,”祝问荆目光沉沉,“放心吧。”
见她张口还要拒绝,祝问荆直接说道:“家里还有银子,过几日我把银子交给你保管。”
阿橘愣住了,她不是想要银子,不过看他这么胸有成竹的,她也不想拂了他的意,只好去收拾碗筷了。
到了晚上,阿橘看着妙妙犯了难,“明日带着妙妙吗?”
妙妙正在玩拨浪鼓,也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眼睛看向祝问荆。
祝问荆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把她放在王婶那里就行。”
阿橘点头,虽然她很想带着妙妙,但是她还小,还是待在家里比较放心。
一夜好眠。
天蒙蒙亮的时候,祝问荆就把她叫醒,阿橘连忙爬起来,两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村子外面。
灵溪村就在山脚下,山里雾气重,还有些冷,阿橘特意穿的厚了一点。
但是看着祝问荆被风刮的猎猎作响的单薄衫子,阿橘裹紧了衣裳,还有点好奇,他不怕冷吗?
从灵溪村走到隔壁白桃村,阿橘和祝问荆坐上了去县里的骡车。
苍平县是离灵溪村最近的县城了,小时候因为爹爹的病,阿橘隔三差五的去,有时候甚至会睡在那里。
后来爹爹的病更严重了,她们就去了城里,比苍平县更繁华,但是留给她的回忆并不好。
阿橘想起那段颠沛流离的生活,虽然艰难,但是至少爹爹和娘亲都还在。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坐骡车去县城,以前都是娘背着她去的。家里的银子都拿去给爹爹治病了,坐骡车一个人十文钱,娘亲舍不得拿出来。
只有从苍平镇到城里,才能坐骡车,能省就省。
阿橘回头望去,这条小道,不知道娘亲走过多少回。那时她还很高兴,去城里可以见爹爹,还可以见医馆哥哥,一切都是美好的。
长大了她才知道后怕,这条路荒无人烟,娘亲该有多害怕。若是遇上了拐子,她们娘俩都活不成了,幸好老天爷还是怜惜她们一家的。
祝问荆平静的看着她眼底的落寞之色,没有说话。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若是突然出声安慰她,岂不是惊扰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