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苏寻到了缘由,有了底气,便下了床,命人取衣时,想到皇后赠她的那几身衣衫,也不回避了,命将那身大氅取来,她今日出门穿。
玄过见公主似乎十分高兴,便笑道:“殿下一早便笑眯眯的,可是有什么好事?”
“我梦见……”明苏险些说了出来,但玄过是自小侍奉她的,知晓得太多了,说实话兴许会被嘲笑。
于是她及时改了口,道:“我梦见郑宓回来,扯着孤的衣角,求孤原谅她,还自己将自己锁在孤的床脚。赶都赶不走,烦人!”
玄过憋笑憋得辛苦,于是声音便有些抖:“那可真够烦的。”
“可不是。”明苏应了一声。
外头又在下雪,今年的雪好似未曾停过。明苏站在屋檐下,庭中已积了厚厚的一层。她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脸就被冻得通红。
侍女忙赶上来,往她手中塞了个手炉。
明苏便冲她笑了一下。这侍女原是侍奉淑妃的,明苏开府那边,恐她无贴心之人照料,方将人赐了她。
此时见她一笑,侍女想到她好女?色的传言,倒是脸红了一下。
明苏捂着手炉,登车入宫,参加朝会。
每逢雨雪,便会打开一旁的偏殿,让早到的大臣们歇息。
明苏到得不早不晚,偏殿中等了些大臣,见她来,纷纷朝她行礼。明苏漫不经心地颔首,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一些大臣原就瞧不惯她,偏她行事又是无忌,又好女?色,又去妓馆,身为公主,不思嫁人生子,倒在这朝中搅弄风云,着实招人讨厌。
眼下见她这浑然不将瞧在眼中的模样,更是气得胡子直抖。
尤其是几名老翰林,将头撇了开去,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明苏也懒得搭理他们,过不多久,五皇子三皇子也来了。
五位皇子中,上朝参政的只二位,皇长子不得皇帝喜爱,今有三十岁了,仍命他闭门读书。
他自己干脆也死了心,不止闭门读书,这两年还在府中弄了个炉子,学炼丹。
皇帝闻言,倒是笑了一声:“何时吾儿得金丹,也献与朕一枚?”由得皇长子去了。
而四皇子则生来体弱,一年四季,有三季缠绵病榻,而今二十七岁,仍留在宫中,尚未开府。
至于九皇子便不必说了。
于是三皇子与五皇子便格外炙手可热,他们一来,便有不少大臣自然而然地围到了他们身边。
这情形,是每日都有的。明苏并不奇怪,与户部侍郎闲话了两句,觉得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还不上朝?她望了眼墙角的滴漏,辰时都过了。
渐渐地,不止她不耐,三皇子也道:“时候不早了,陛下还未来吗?”
“别是什么事耽搁了?”另一大臣也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