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液急速流失,感觉渐渐失去意识。
‐‐之前的她太过于血脉献张,多余的部分流掉了,思考也会变得更清楚。
式正聚精会神地思考,浅止藤乃恐怕是之后再也无法遇到的强敌,只要走错一步棋,自己将会立刻死亡。
那真令人愉快…当下可以实际感受到自己正活着。
对于被过去记忆所囚禁的式而言,只有这个瞬间是真实的。
借由将自己的生命暴露在危险下所得到的感觉,这个渺小的性命可以让她断言是现在自己的唯一。
彼此相杀、杀害对手,式的日常生活只有暖昧不清,现在只能用这种最单纯,将自己逼人绝境的方式取得生命的实感。
浅上藤乃是用杀人追求快乐。
而两仪式是将杀人作为嗜好来追求生命的实感。
这部分是两者决定性的不同。
……藤乃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响着。
紊乱的、强烈的,仿佛痛苦又胆怯。
至今还没受过伤的她,呼吸却和式一样地激荡着。
黑暗中,两个人的呼吸重叠在一起。
或许心脏的鼓动、思考,甚至连命都一样重叠了。
在暴风雨中摇晃的桥,如同跟着节奏摇晃的竹篓,
式头一次爱上了藤乃。
爱到让她想一定要亲手夺走藤乃的命。&ldo;‐‐虽然我知道那是毫无意义的事。&rdo;
在咖啡厅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
浅上藤乃的内心已经即将崩坏了,在这里冒着危险杀了她也毫无意义。
不过,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毫无意义的事如果不断重叠下法,总有一天会产生结果。
式想起橙子说:&ldo;人类这种生物,就是会持续做着无意义的事。&rdo;
而她现在也抱持同样的感觉。
和这座桥一样,把一个无意义当作愚昧来轻蔑,把一个无意义当作艺术来赞美,但它的到底属于何种境界?
境界无法断定,订定的虽然是自己,可是正决定的是外界的观点。那么说来,其实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有什么境界。世界的全部,就是被一个中空的境界所区隔,区隔异常和正常的墙壁并不是社会‐‐做出隔阂的终究还是我们自己。
像我希望能脱离世间,像干也不认为我是异类,然后,像浅上藤乃正拼命地向死的一方倾斜。
这意味式和藤乃正相融在一起,她们是类似的同伴。但是在这个狭窄的空间内,不需要两个同样的存在。
该走了,我已经发现你那把戏的机关了。
因为出血过多,式的脑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她摇了摇变清晰的脑袋并站了起来,并用力握着右手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