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她心中有何人是最难割舍,那么……
只有她一人。
屋外的风呜呜地吹着,院子里的红枫残余的红叶在这阵阵的北风中被泼上了更加艳丽的色彩,沙沙的声音时不时地在耳边作响。
估摸着明日要变天了。晴岚合上了窗子,往一早就生起的火盆中加了些柴,顺带着温了碗甜汤。
她们在回来时好巧不巧地遇见了司云,对方说接下来的几日她与司雨恐怕都不在庄内,为了她的内伤,便顺手把人拉了过去交代接下来的诊疗。
话虽这么说,但这也未免太久了。她有些不悦地撇了撇嘴。
闲来无事,她索性就翻开了独自回来途中顺路去藏书楼找的记录了有关血杀术的书册。
说是记录,但也不过就是记了些历代血杀术所有者的名录,至于如何用……从来没有确切的记载。
这叫她有些头疼地放下了书册。
屋外的风声依旧呜呜作响。
她索性合上了眼睛,静静地调动着经脉中流转的内力。
这些日子翻端风崖她也不是没有内力耗竭的时候,但那时触及血杀术的感受却再不曾有过,再看那一日白子珩的收发自如,这么一来原本所想的不到危急时刻无法感受到血杀术的存在这一推断,似乎并不对。
那么是差了什么?
院门在此时响起了细微的响动,她睁开眼睛,恰好看见推门而入的苏念雪。
“下雪了?”晴岚的目光落在了她肩上细微的雪籽上,伸手将早已温好的甜汤递了过去。
“嗯,大概是荆楚的第一场雪吧。”苏念雪耳尖被冻得有些发红,她接过了瓷碗捧在手心里,小口小口地啜饮着,“也不晓得明日会是个什么模样。”
看今日突然变了的天,估摸着这场初雪不只是下些雪籽这么简单。
晴岚替她扫了肩上的薄雪,指尖触及的衣料却因为融雪而有些濡湿,她无奈地皱了下眉,道:“该找阿云姐她们拿把伞再回来的,你倒也不怕染了风寒。”
指尖被盛着热汤的瓷碗熨烫得妥帖,她笑着凑过去拿鼻尖蹭了下她的脸,软着声音道:“唔,我错了,下次一定记得,这不是怕你等久了担心嘛?”
“你可是在墨客,若是在这儿都有危险,那这世上就没几个安全的地儿了。”晴岚捏了捏她的耳朵,故意嘴硬道,“行了,喝完去沐浴,后院儿温泉的引流我打开了,若觉得烫,边上有凉的。”
“晓得啦,话说回来,还真的是方便啊,京城都未必有这么精巧的机括。”她一边放下汤碗,一边感慨了句。
晴岚好笑地把人往后院儿推,道:“恰好山中有地热罢了,你若是丢到北境,有机括也是做不出来的,赶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