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落在地上,那声音当是好听极了。
可在场除了宁祺,怕是没人有闲心去在意落玉之音了。
只见众人僵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下一瞬就会被迁怒到头上。
皇后面色难看,怎么说都是养在他膝下的皇子,如今这事,众目睽睽,怕是不好解决了。
“好大的胆子!”皇帝怒得摔了酒盏,众人更是瑟缩起来,不敢犯了天子之威。
太后面色冷寒的站在一地碎玉之前。
而骆向端早已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直到被皇帝一声怒斥,他方才回过神来,慌忙跪去地上,“皇奶奶,儿臣不知何故如此,定是有人陷害儿臣。”
“你说有人要陷害你,这礼都经了谁的手?”
“儿臣……”这下骆向端失了言语,这礼,除了他的手下,确实没人接触过,现在看来,确实是有理说不清,不过就这么担下这罪名,往后要名正言顺争夺那个位子,怕是不可能了。
“这礼是儿臣暗中筹备,经手之人少之又少,请父皇恩准,儿臣定会找出愚弄儿臣的真凶。”
“六皇兄这话好生矛盾,既是自己人筹的礼,莫不是皇兄御下不严,出了乱子?”骆子瑞毫无负担的落井下石,再给骆向端扣上御下无能的帽子。
就在月前,他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上所述骆向端所备之礼,起先还以为是陷阱,不过信上说那人会解决好一切,只需他找一尊金佛献给太后。
暗中调查之后,骆子瑞还是遵了信上之举,反正他毫无损失,何乐不为?
对于皇室之人来说,御下不严是一种无能的表现,为君者,外可定邦对敌,内可谋略御下。如今这一出,众人自然会知道骆向端御下无能,再站队,也得忧虑几番。
骆向端牙冠咬出了血,在心里狠狠记了骆子瑞一笔,往后最好不要落到他手里,“儿臣有错,定会给皇奶奶一个交代。”
比起戏耍太后的罪名,显然御下不严之罪更容易一些。
“皇奶奶别生气,我这尊金佛坚固异常,去年便差人打磨,整整磨了一年,皇奶奶不用担心,没了皇兄的,还有儿臣的呢。”骆子瑞的话,看似是帮骆向端解了围,实则急不可耐的表现自己。
不过,在这种场合,也算是缓解了气氛。
太后点点头,重新坐回高位,只是面色却始终未见转暖。
皇帝见此,冷哼一声,“六皇子御下不严冲撞太后,罚俸一年。”
骆向端跪下谢恩,面如锅底回了席位,再不发一言。
后来几位皇子公主战战兢兢献了礼,不敢说多余的话,生怕招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