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并没有说话,寂静的内室,只有他二人的呼吸声。
谢琼暖觉得在等待判刑的这一刻,她的心脏已经出离了频率。昨晚犯下的滔天罪行,她在他面前,许是已经成个十恶不赦的人。
她做好了任打任骂的准备,即使被他用厌恶的眼神注视,她也得赎下她昨夜犯下的罪。
等来等去,床上的小哥儿却一直没有声音。
谢琼暖看着木盆里的热水,即将没了热气儿。她端着木盆走到床前,蹲下身。忍下心头的愧色,厚着脸皮抬起头。
她温声道:“眀奕,我给你擦擦身!”
祝眀奕原本盯在水上的目光,呆滞一片,圆润的耳垂忽的浸染至绯红色。
谢琼暖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她别开眼,也不指望昨晚被自己强迫的小哥儿会搭理自己。
她把脸帕放入盆中,浸入热水,拧干,又拿了起来。
起身,坐在床沿上。作势便要掀开被褥。
素手却被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哥儿给紧紧的握住。
谢琼暖抬起头,近在咫尺的小哥儿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握住她的手心,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一双墨眸此刻定定的看着她,显是对她突然的举动疑惑不已。
谢琼暖仔细的在他脸上寻找,没有厌恶与害怕,清俊的脸上虽看不出多少情绪,但却并不排斥。
她心内一松,罪恶感化成股油然而生的感动。
他……昨晚自己那样对他,他却君子如玉般端坐在床头,没有排斥的打骂,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似乎为了等待一个交代!
谢琼暖拍拍他的手,哄道:“明奕,听话。昨晚……需要洗洗,洗干净我再与你仔细说。”
祝明奕眸中晦暗:……
他没事儿,一点事儿都没有,昨夜的美好,兴奋的他今日能上山打上一头野猪回来,哪里需要她……擦……擦拭身子?
谢琼暖说完并不再看他,素手用了巧劲儿从他手掌挣脱开。
掀开被褥,仔细的擦拭昨夜他身上残留的污秽。
谢琼暖以往没干过伺候人的活计,粗手粗脚,力道时轻时重。
祝明奕抿着唇,只感觉她葱白的纤指隔着脸巾游走,惹的他整个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升温,颤抖。
他隐忍的眯着眼睛,克制住自己溢出嘴边的哼哼。抖着声音道:“可以了,我没事儿。你……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