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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毛泽东传》，第781页）

毛泽东以其天才诗人的气质，把中国人的建设劲头全都调动了起来，而他本人则在这种激情中更加热血沸腾。看看这一年毛泽东的行程，就会发现，他几乎将全部心血花在了调动全国的建设热情和推动国家大发展上：2月份全国人大五次会议尚未结束，他就利用会议间隙跑到了济南，接着又到东北去调查，并短短四天跑了四个城市。2月18日他赶回北京，又在中南海主持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把在京的中央委员、党员部长或副部长共119人叫到身边开会，这一天正是春节。毛泽东一边抽烟，一边笑容满面地对他的属下高谈阔论道：今天的会就叫&ldo;团拜会&rdo;。一说到目前的生产高潮，毛泽东情不自禁地说：&ldo;现在这个高潮的群众情绪，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没有见过。&rdo;3月4日，毛泽东离开北京，飞往西安，下午到达成都召开中共中央工作会议，刘少奇、周恩来、陈云、邓小平、彭真、李富春、罗荣桓、陈伯达、薄一波、谭震林、田家英和一些省市负责人及被毛泽东十分赞赏的冶金部部长王鹤寿等也被邀去开会。成都会议一开就是18天，毛泽东先后作了6次重要讲话，而且在最后一次会议上特别说了下次中央会议要重点解决工业问题。毛泽东说：&ldo;现在有些问题，还是不摸底，农业比较清楚，工业、商业、文教不清楚……煤、电、油、机械、建筑、地质、交通、邮电、轻工业、商业没有接触……&rdo;（《毛泽东传》，第803页）。

余秋里虽然没有参加中央工作会议，但对毛泽东和中央普遍关注的工业与工业经济速度的精神是非常清楚的。在&ldo;成都会议&rdo;开幕前一天，余秋里在北京六铺炕石油部大楼里的党组会议就开始了，开得同样热火朝天。此次会议是根据邓小平的指示，确定石油部第二个五年计划战略重点的一次非常具有历史意义的会议。因为在这次会议上解决了两个特别重要的思想：一是中国石油要以开发天然油为主攻方向，二是石油勘探向东部转移的思路。同时在全国确立了10个战略勘探区，除准噶尔、柴达木、河西走廊、四川、鄂尔多斯和克拉玛依外，要开辟5个新区，它们是松辽、苏北、山东、贵州及吐鲁番，其中松辽、苏北是重中之重。

&ldo;东方不亮西方亮。国家不是现在非常缺油吗？那我们就挑肥肉吃！哪儿有肥肉，就往哪儿冲！&rdo;余秋里爱吃肥肉，所以用&ldo;挑肥肉吃&rdo;来鼓舞他的同事们。这让原先在石油系统占少数派的康世恩特别受鼓舞。

&ldo;余部长，我告诉你啊，四川那儿有肥肉吃！&rdo;白天在部机关开完会，晚上康世恩没来得及进自己的家，就直奔余秋里的家。进门就往沙发上一坐，指手画脚地给新部长摆起&ldo;龙门阵&rdo;来：&ldo;你可不知道，那儿的油可是大有希望！去年春节，我上巴县石油沟，正好巴9井发生井喷，火柱从地底的一千多米深直喷到地面近百米高，那气势大啊！&rdo;

余秋里像是真见了肥肉一样，张着嘴巴，满脸惊喜地问：&ldo;这么高啊！后来呢？这火天天这么烧啊？把它弄住多好！&rdo;

康世恩端起余秋里的茶杯，往自己的嘴里倒：&ldo;后来、后来正好我陪同苏联专家上那儿去了。可我们自己不懂呀，看了这冲天大火，又是高兴又是心疼，高兴的是看到了油，心疼的是大火把多少油气给烧掉了呀？可又不知怎么办！苏联专家阿鲁德热夫说，可以用空中爆炸灭火的办法制止油气。&rdo;

&ldo;空中爆炸？怎么个爆炸法？&rdo;身经百战的余秋里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便异常好奇地追问康世恩。

&ldo;就是把几百公斤的炸药吊到火柱的顶端，然后猛烈一爆，压住井口的油气，再用泥沙等物封住井口……&rdo;

&ldo;成功了吗？&rdo;

&ldo;成功了！&rdo;

&ldo;好嘛！哎，老康，现在那儿的情况怎么样啦？&rdo;就在余秋里询问康世恩时，秘书匆匆从外屋进来报告：四川方面有捷报。

&ldo;快说快说！&rdo;余秋里&ldo;噌&rdo;地从木椅上跳下来，连鞋都没顾得穿。

秘书说：&ldo;龙女寺2号井今天喷油，一天喷了60吨！&rdo;

&ldo;哈哈哈，老康，那儿真有油啊！&rdo;余秋里兴高采烈。

康世恩则忙着问秘书：&ldo;其他几口井的情况呢？&rdo;

秘书回答：&ldo;正在紧张施工之中。&rdo;

康世恩一听，脸上挂满胜利的期待，伸手抓起余秋里的烟盒，点上一支烟后，转身就出了门。

&ldo;哎哎，老康，你别走嘛！今晚我请你吃红烧肉嘛！&rdo;余秋里抬起右手想拉住他，却没拉住。

门口外，传来另一个声音：&ldo;让他走吧，肥肉留给我吃。&rdo;余秋里探头一看，是后院的胡耀邦同志进了他的门。

&ldo;哈哈，是我们的青年团书记啊！好，今天我请你吃红烧肉！&rdo;余秋里拉住胡耀邦就往厨房里走：&ldo;素阁，红烧肉做得怎么样了？&rdo;

吃完红烧肉，党组的会议继续开。那时，从上到下的会议特别多，会议也是工作嘛！毛泽东的工作就是主要靠会议来完成的。余秋里继承了毛泽东的某些风格。而此刻的四川方面也像是有意给新来的部长添喜，几天内捷报频传：继龙女寺2号井喷油后，12日南充3号井又见油喷，日产达300吨！16日，蓬莱1号井也出现喷油，日产100吨。三井所处三个构造，相距200多公里，这意味着石油部上下盼望已久的&ldo;大油田&rdo;就在眼前出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