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少悬:“……谁会在前厅脱衣裳?!”
“哦,夫人这是邀请我去卧房。也罢,我扶夫人同去卧房吧。”
“……”
童少悬快被她弄得羞愤而死。
唐见微看不见童少悬的脸,但整个红透的耳朵却是显而易见。
若是继续欺负她下去,只怕连脖子会通红。
也不知道当真除去衣衫,看到的会不会是只煮熟的海虾。
童少悬此时比石头还僵,心中狂风暴雨般的自我斗争,思索着到底是留在前厅比较荒唐,还是真的带未过门的妻子去卧房比较荒唐。
最后得到的结论是,还是去卧房比较合理。
毕竟到了卧房门一关,即便两人在里面斗个你死我活,别人也不会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到时候她还有辩解的余地。
童少悬痛下决心,正要说“咱们去卧房”时,听到唐见微憋得难受的笑声。
童少悬:“你?!”
“好了好了,你就在这儿,露出右肩就行。”
“……敢情你是在消遣我?”
“哦,原来咱们不去卧房你很失望?”
“……”
童少悬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无论自己说什么话,正不正经,为何到了这唐三娘嘴里全都变了滋味?
天底下竟有这等口无遮拦的女子。
像她这等轻浮的女人,如何写出《对酒》那般孤傲又璀璨的诗句?
十五岁的童少悬与十七岁的唐见微相处之初,感受到的除了鲜血横飞的刺激之外,更多的是无法理解的矛盾。
此时年少的她还无法预见,这个遗世越俗的女子将会带她走上怎样精彩的人生路。
……
童少悬将右肩露出来之后,便像一只咸鱼一般趴在案几上,动也不动。
唐见微拿起药酒,却发现找不到药膏。
在博陵各大药行出售的跌打药酒都有配合使用的药膏,一般步骤便是将药酒撒在药膏上,于火上加热后,贴在伤处。
没有药膏的话,只能倒在双掌上,用力摩擦,以手掌之间摩擦的温度生热,再用手将淤血揉开。
这样一来,唐见微的手必定得贴在童少悬的肩处。
唐见微一向都是嘴上不饶人,可是过了嘴瘾之后,要如何化解危机,她往往没有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