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雪,温年怕阮湘开车不安全,说反正就几站地铁,坐地铁去好了。
她撑着伞搂着阮湘,才在刚扫过的路面上,随便地聊了一路。
节假日冰场就不止是小孩了,还有很多情侣。
阮湘从来没参加过此等项目,还有点怕。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觉到自己真的不再年轻,还有点羡慕地看着自由滑动的小年轻。
温年羽绒衣里是一件灰色卫衣,再里面还穿着件打底的高领,她其实也很多年没玩过这种游戏,但没几下就相当自在。
拉着阮湘的手企图手把手教学。
可惜阮老师在这方面一窍不通,自己画过的少女漫桥段真的实现也实现得用蠢来形容都有点肤浅。
她紧紧地靠着温年,生怕自己摔个狗吃屎。
温年笑得停不下来,被阮湘扯住了卫衣帽子那点伸缩抽带,得到了自己女朋友凶巴巴的一句不准笑。
“真的很好笑嘛。”
温年拍拍阮湘的背,语重心长地说:“阮老师,你得长大。”
她自己迅速地溜了。
徒留阮湘站在原地,茫然又慌张,被温年拍了张照。
可惜到最后阮湘还是没能在冰场健步如飞,被温年意思意思地拎着逛了两圈,毫无浪漫可言,还出了一身汗。
在大冬天去吃了一份芒果绵绵冰。
外面的雪积得很厚,温年拉着阮湘的手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阮湘啊。”
温年另一只手拎着伞,慢吞吞地走在人行道上,“现在可以告诉我老季都和你吵了点什么了吗?”
街上人来人往,但真的很冷,风吹来都像冷刀。
阮湘的鼻子有点红,最后温年买了一杯路边奶茶店的乌龙,给对方捂捂。
“也没什么。”
阮湘觉得自己不应该和温年说。
还是有点太冲动了。
温年和季梦雯从小一块长大,根本不可能说断就断。
即便季梦雯讨厌她,但也抹不掉她是温年最好的朋友这个身份。
与其说她和季梦雯不合,倒不如说是她内心深处是想被承认的。
而季梦雯把她看得太清楚,也压根不会认同她。
“太敷衍了。”
温年低头喝了一口被阮湘捧着的茶。
“烫死我了,”她呼了一口气,“是不是老季和你说我爸妈恨死你了,什么我是不孝女,过年都不打算回去之类的?”
她猜的还挺准。
“老季这个人吧,”温年顿了顿,有点无奈,“她其实挺较真的,而且比较轴,自以为自己很豁达。”
“我当初和她坦白我是同性恋,她在电话里的反应就很大,我怀疑她那天是不是还做噩梦了,好像有点恐同吧,但恶意应该没有。”
“她爸妈都很传统,她自己虽然和我闹,但骨子里还是那样,家庭影响嘛,我比较像我爸,倔,一条路走到底,黑就黑,我自己黑到发亮,也算自己是光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