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点懊丧。
浴室的门锁的很死,没有钥匙,从里面打开几乎是不可能。
手机连同衣服都在隔壁的更衣室,想打电话求救都不能。
瞿清不愿放弃,她转了一圈找到一根小铁棍,把季风给的大浴巾搓成绳状穿过门把手,另一头再穿在小铁棍上,拧成麻花一样,用尽全力,试图借力把门把手整个拧下来脱困。
她用力十足的力气,但是铁棍太短,到后面拧死的时候,瞿清发力,左手食指的指腹却被门框上突出的一小块铁片划了一道,锥心的疼。
瞿清低呼一声,猛地弹开,血迹已经顺着伤口冒了出来。
划得不浅,血液很快汇聚成血滴滴落在地。
瞿清左右看了看,把浴巾原样解下来,裹着手指死死地按压着止血。
外面响起广播声,接力表演赛已经结束,男子50米自由泳正在准备当中。
瞿清指尖上的血迹沾湿了浴巾,像是在大雪天里盛放的红梅。
她光洁的额头上都是薄汗,指尖痛到开始麻木,心情也已经跌到了低谷。
所有人都在参与外面那场如火如荼的盛会,似与她无关。
这么久都不曾有人路过,瞿清倚靠着冷冰冰的墙,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也许她本来就不该有多余的想法。此时此刻穿着已经不合身的泳衣,脑海里是遭受到的嘲笑,连她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特别滑稽。
走廊上隐隐有沉稳的脚步声走过。
瞿清以为自己是在绝望中幻听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那脚步声却越发清晰起来,带着点急切,往这边靠近。
睁开眼,腾地一下站直了。
瞿清甩开手上的浴巾,像是坠入荒井的人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一样疯狂拍打着门,试图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你好!请问有人吗?我被锁在里面了!能帮我开下门吗?”
那脚步声停了下来,瞿清侧着耳朵贴到门上去听。
许久没再有动静。
她叹了一口气,失望的准备回去长椅上坐着的时候,外面忽然又有了声音。
“瞿清?”清冷的声音,带着疑问,语气却几乎是肯定的。
瞿清愣了一秒:“……季风?”
“嗯。”
心情瞬间有些复杂。
几十分钟前,他才目睹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一件难堪事,这才过去短短几十分钟,她就又当着他的面陷入了这种尴尬境地。
门把手在外面被试探着拧了几下,纹丝不动。
瞿清原本升腾起的希望也陡然一沉。
外面沉默了半晌,看来季风也没有办法了。
瞿清试探着问:“你如果不忙的话,能帮我去找老师看有没有钥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