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溪见那女子,没有红斑的半边脸,已经有些苍白虚弱,嘴唇干裂,她也不哭,也不闹,就那么静静地跪着。
若是这女子长得周正些,自然会有人动了恻隐之心,她自不必多事儿,可偏偏,这女子长成这样,恐怕再多跪几日,也是无果的。
楚云溪对身边的小莲道:
“小莲,给她一锭银子,让她早些回去,给她父亲下葬吧。”
周围人不由赞一声:
“小姐真是好人啊。”
"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姐?”
楚云溪一行都带着方才买到的面具,倒是没人认得出了。
那女子,接过小莲送上的银子,抬起头,虚弱又感激地看着楚云溪。
“小姐大恩,奴婢定当衔草结环,以报恩得。”
“不必了,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也不缺奴婢。”
楚云溪没打算带这女子回府,能做平民,谁愿意做人奴婢呢,不过是生活所迫。
楚云溪转身要走,那女子却踉跄起身,跟上楚云溪。
“小姐既已出了银子,奴婢便是小姐的人了。奴婢父母双亡,已无处容身,还望小姐可怜收留,奴婢什么活儿都会做,绝不会给小姐添乱。”
围观的人听闻此言,又纷纷同情起那女子来。没有父母庇护,又长得这么丑,想嫁人都嫁不出去,一个女子独自生活,可不只有死路一条吗?
“这位小姐,你就好人做到底,收下她吧。”
“是啊,回去给口饭吃,当个粗使丫鬟用着吧。”
楚云溪见人越围越多,她还要顾着圣雅郡主的安全。
“你先回去,处理好你父亲的丧事,再去春晖楼,自会有人带你来找我。”
她不想自爆身份,引来更多人注目,只好迂回一下儿。
“谢谢小姐。”
那女子行礼之时,楚云溪已经和圣雅郡主走远了。
楚云溪对着空气发话:
“派人监视她。”
当真要收留,她总得对那女子彻查一番。暗卫领命而去。
“姐姐,你就不怕有诈?”
“生得那般,本不是她的错,可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既无父母,又无夫君,她一个人,实难生存。小心谨慎是没错,可总归是一条性命,不能因噎废食。”
因噎废食,圣雅郡主细品着这四个字,看透人心险恶,却仍愿意对弱者施以援手,这便是楚云溪,她的结拜姐妹吧。
“走了,别发呆了,我们今日的主要任务还没完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