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结亲,从来是结两姓之好。如今鸿胪寺卿温家与忠勇侯吕氏退婚收场,闹得很不体面。里面又牵扯出素有才名的顾清裳,三个人的爱恨情痴,如今京中流言四起,各种绯色艳闻层出不穷。
为此勇毅侯告到御前,说是温家抹黑自家女儿,一时间两家闹得不可开交,成为众人笑柄。???。guaNShu。cc
桑落问,“那个忠勇伯世子呢,他如何了?”
汪思柔一愣,仔细想了想后摇头道:“倒是没听人说起他。最近街头巷尾议论的都是勇毅侯府和鸿胪寺卿温家,吕献阳不过边角作料,鲜少有人提起。”
汪思柔说到这也反应过来,这件事温家是受害者无疑,顾清裳固然可恶,但那位背信弃义的世子吕献阳,同样令人不耻。
她愤愤不平道,“怎么没人收拾他,都叫女人在前头顶着!”
谁曾想话音刚落,门外就有小丫鬟来传话,说是太夫人请岳姑娘去宁寿堂问话,因为——
蒙小五将吕献阳打了!
桑落与汪思柔面面相觑。
两人急匆匆赶到宁寿堂,太夫人庾氏坐在上首,汪氏在一旁陪着。左侧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着华裳的中年妇人,正在嘤嘤哭泣。
蒙小五鼻青脸肿站在中间。
桑落向庾氏等人行礼。
汪氏道:“桑落,这位是忠勇侯刘夫人,吕世子的母亲,她今日来是有几句话要问你。”
桑落心中纳闷,蒙小五将人打了,怎的要来问她,礼数上却丝毫不差,“刘夫人。”
刘夫人抬起头,一双眼睛哭得肿成核桃大小,指着桑落骂道:“是不是你叫他打的我儿?你还嫌我家不够惨是不是?你小小年纪如何那般恶毒,你这是逼得我家绝后啊……”
蒙小五看桑落被骂,急得在一旁吼道:“你这妇人怎这般蛮横!都说了是我看不惯那姓吕的,跟她何干!”
刘氏先是被小五吼声吓了一跳,然后干脆脚下一滑,跌倒在地,哭天抢地道:“天啊,这是要逼死我们家啊……我们家宝哥儿如今被他打得躺在床上生死不明,这孽障竟连当娘的也不放过……丞相府仗势欺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嗓音尖厉,哭到动情处还要拍两下地砖,极富情绪感染,身后的丫鬟婆子也跟着跪在地上嚎,这架势,直接把相府一屋子人都震住了。
汪氏给桑落使眼色,桑落会意,上前扶住太夫人道:“老太太,您怎么了?是头又晕了么,您要不要紧?”
庾氏本就被吵吵得头疼,听了桑落的话,忙抚住额头,虚弱道:“许是头疾犯了,快去扶我躺下。”
汪氏忙扶着庾氏进了内室,边走边吩咐左右的丫鬟道:“太医说了,老太太这病需静养,不能动气,梅香先去熬碗静心的药来。雨竹你去前院,不拘是二老爷、三老爷,务必让他们将李太医请来,老太太这病可耽搁不得。
若有什么差错,十个你也不够赔的!”
说到最后,越发疾言厉色。
宁寿堂的会客厅乱成一团,再无人在意地上的哭嚎的几人。
刘氏讪讪闭了嘴,她被屋里的情形唬住,暗道若她真将庾太夫人气出个好歹,那章相和章熙回来,不得活撕了她。
眼看汪氏陪着太夫人进去,屋里只剩岳桑落和另一个小姐,她心生退意,一时又拉不下面子。
桑落最是察言观色,她笑道:“柔儿,快与我一起扶刘夫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