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姐姐的手刚刚伤着了。”何琪说着,站起身帮范鹏找,“你不是去拉票了么?又要那投票的木签子干什么?”
“当然是先投给我们自己啊!”范鹏闷声道,“你没见过外面要饭的啊?他们的碗里,都是要先放个十块二十块的!”
何琪:“……”
她刚找到乌木盒子,刚打开盒盖,一听这话,抓起里面的木签子就往范鹏那里扔了过去:“滚!”
范鹏真滚了之后,红帐里冷清起来。
何琪望了眼叶田田的手,叶田田双手的食指中指指尖都有割痕,这是按弦拨弦的时候用力不当造成的。琵琶弦看
着细,其实崩紧了比刀子还快,叶田田刚刚弹的那几下,声音激越,丝弦整个嵌进了肉里。十指连心,光看着都痛。
叶田田自己还好,倒是夏东溪,捧着她的手,“哎哟哎哟”地像是这伤割在了他的手上一样。他低着头,不时抬起自己的手,看按压的位置血有没有止住,到最后干脆一张口,把叶田田的手指头给含在了嘴里。
何琪:“……”
“公子,您要的止血散——”有小婢女进帐来送药,一眼撞见夏东溪的样子,飞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把药放下,转身就逃了出去。
何琪:“……”
看那边夏东溪斜着眼拆药包的架势,这嘴一时半会儿的是不会松了。那边那两个人圈好了地容不下外人,何琪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只能去找高育良说话:“高老,你说如果我们拿不到彩头,接下去该怎么办啊?”
高育良摇头,迟疑地说:“也未必就一定拿不到吧。你看外面,那些人也没有再投票……票都还在人手里,对我们来说就是好事。”
何琪探头往外面看:“可我瞧着阴森森的……那些人怎么又不吃不喝不说话了呢?这令将军,是这国的将军吧?我怎么觉得,外面那些人,看那些兵的时候……敌意还更多一些?”
高育良也觉得毛毛的:“不……不知道。唉,别管这些了,最要紧的还是我们那彩头。等会儿吧,再等会儿……等那什么将军走了估计就好了。”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外面忽然响起一声暴喝:“大深第一楼号称迎天下客,偏把我这些兄弟拒之门外,是哪一处的道理?”
声音是从二楼传出来的。
门扇“砰”的一声,令将军重重摔门走出来。
范鹏从外面一溜小跑地逃回来,不断碎碎念:“谈崩了,谈崩了!这家老板娘是有病吧?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送过来的钱还不要……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吧?啊?难不成是曾被那将军始乱终弃过?”
一红帐人:“……”
就连夏东溪也抬起头来,他刚把叶田田的手给包扎好,这会子满心的无语——要不是那天他是亲眼看着范鹏去了后院的,他都要怀疑他和青衣小厮说话的时候,这胖子是不是就在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