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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ldo;是这样，&rdo;博比接着说，&ldo;我六点钟有个约会。&rdo;

&ldo;而你不愿意离开……&rdo;

&ldo;是的，我很不愿意，&rdo;博比说，&ldo;我是说，这个可怜的家伙死了，当然，我们做不了什么事，不过仍然……&rdo;

他停止往下说，跟平时一样，发现很难用语言表达混乱不堪的思绪。

但对方似乎很理解。

&ldo;我明白了，&rdo;他说，&ldo;好吧，我下来，就是说，如果我可以找到路，我会待在这里等那些人赶来。&rdo;

&ldo;哦，你会吗？&rdo;博比感激地说，&ldo;是这样，等我的是我父亲。他真的并不坏，杂事把他弄得很烦。你看得见路吗？往左走一点，现在往右，行了。路真的不难走了。&rdo;

他指着方向给对方鼓劲，后来两人面对面地站在这块狭窄的高地上。来人年约三十五岁，面部表情有点优柔寡断，好像戴了只单片眼镜，留着少许口须。

&ldo;我在这儿是个生人，&rdo;他解释说，&ldo;我名叫巴辛顿一弗轮奇，来这儿找间房子。哎呀，发生了可怕的事呀！他在悬崖边走过头了？&rdo;

博比点点头，说：&ldo;雾升上来了，这条小路有点危险。好，再见！非常感谢。我得赶紧走了，你真太好了。&rdo;

&ldo;没关系，&rdo;来人提出异议说，&ldo;谁都会这样做的。总不能留这个可怜的人躺在这儿，啊，我是说，不管怎么说都不合适。&rdo;

博比爬上陡峭的山路，到了山顶，他向那人挥了挥手，然后敏捷地穿过林子。为节省时间，免得绕道走临街的大门，他跃过了教堂的院墙。不料此一举动被牧师从礼拜堂的窗户看得清清楚楚，牧师内心十分不满。

时间已是六点过五分了，钟还在鸣着。

解释和指责推迟到晚祷之后。博比一声不吭，坐在椅上演奏古风琴。联想刚才那一幕，他的手指奏出了肖邦的葬礼进行曲，晚祷后，牧师悲哀大于愤怒地（正如他特意指出的那样）教训起儿子来。

&ldo;要是你不能正正经经做一件事，我亲爱的博比，&rdo;他说，&ldo;那就最好不做。我知道你和你所有的年轻朋友似乎都毫无时间观念，但对于上帝，我们是不能等待的。你是自愿提出演奏风琴的，我并没有强迫你，相反，你这个窝囊废，却宁愿去玩游戏……&rdo;

博比想，最好在父亲大怒之前打断他的话。

&ldo;对不起，爸爸。&rdo;他兴致勃勃地说，因为他的习惯与受指责的起因无关。&ldo;这次不是我的错，我在看护一个死人。&rdo;

&ldo;你在于什么？&rdo;

&ldo;看护一个摔下悬崖的受难者。你是知道的，断崖正靠着打第十七杆球的地方。当时起了点雾，他肯定对直走过了头就摔下去了。&rdo;

&ldo;老天爷，&rdo;牧师叫了起来，&ldo;多惨呀！他当时死了吗？&rdo;

&ldo;没有。他失去了知觉。托马斯医生刚离开，他就死了。

我当然觉得应该待在那儿，总不能扔下他不管。后来又来了一个人，我就把主要守灵人的话儿传递给他，尽快地撒退跑回来了。&rdo;

牧师叹了口气。

&ldo;唉，我亲爱的博比，&rdo;他说，&ldo;没有什么事会震动你那铁石心肠吧？这事使我感到无言表达的悲痛。这个时候，你已经面对了死亡，一种突然而至的死亡，但你还能对这开玩笑：你简直无动于衷，无论如何庄重，如何神圣的事，对你们这代人来说都不过是个玩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