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帝气呼呼地说道:“还不是这不孝子!”
“七弟,你怎么又惹父皇生气了?”
这个“又”字用得极其精妙,萧瑀历来闯祸留下的烂摊子都是萧珏料理,先前周帝还难得夸奖了萧瑀,这才几日不见,竟是又故态复萌。
萧瑀小声道:“我想去延陵郡。”
萧珏奇道:“你去延陵郡做什么?”
萧瑀顿时语塞,那些忽悠人的话已经被父皇拆穿,他尚且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再若无其事地说一次,只能含含糊糊道:“我就是想出去看看。”
“那为何是延陵郡?”
“……”萧瑀又一次语塞,不由得没好气道,“那臣弟该去哪,还请皇兄示下。”
周帝“嘶”地倒抽一口凉气:“你还如此同你兄长说话!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萧瑀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有心认错又拉不下脸来,倒是萧珏替他向皇帝认错:“七弟年纪小,心直口快,这也是他的率真之处,父皇请息怒。”
周帝无奈地吐了口气,没好气地盯着萧瑀:“到底要去做什么,还不老实交代!”
萧瑀仍旧不肯说实话:“我真的就只是想出去看看,选了延陵郡,不过是因为离家近。”
“要是真觉得离家近,怎么不老实待在朔京,乱跑什么!”
萧瑀正想反驳,却突然被萧珏接过了话头:“父皇,儿臣认为,七弟既然想要到外头去看看,倒也不妨让他出去走走,让护卫跟着他,总好过他任性一个人跑出去。”
周帝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你还敢一个人跑出去!!”
萧瑀满脸无辜地看着他,不敢承认自己的确动过这样的念头。
周帝看了看两兄弟,最后只能妥协:“随他去!”又嘱咐萧珏,“朕就将这混小子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说完,闹心地挥挥手让他两人下去。
兄弟二人行礼告退,来到殿外,已经快到八月底了,天也渐渐地凉起来,萧瑀笑嘻嘻地冲着萧珏拱了拱手:“麻烦皇兄了。”
萧珏看着自家不省心的弟弟,无奈地摇摇头道:“延陵郡虽说与朔京相隔不远,但沿路总有不可预知的风险,我遣一队护卫跟着你,最迟十月底一定要回来。”
萧瑀不情愿道:“十月也太早了,我还想……”
“没得商量。”萧珏一句话就打断了他的妄想,“十一月初九是母后的千秋,在此之前你必须给我赶回朔京,若是没做到,你便去太庙抄三个月的经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