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收惊后,大哥依旧爱阿苍爱得很。
我看着项丞,当我说完那句话后,项丞的眼里露出悲伤。
我一愣,胸口莫名地揪疼。
我‐‐伤到他了吗?
那抹哀伤来得又急又快,我一个眨眼,项丞立即恢复成原来的表情,似乎刚才只是我看错眼。
项丞垂下头,我看不见他现在是什么表情,我感觉他的头顶笼罩一层乌云,「好吧,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送你去坐车。」
后来他没再说话,连在车上也是。
这样的沉闷气氛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抓紧手提袋,掌心冒起汗水来。
我并不想主动示弱,更不想主动和他搭话,况且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
他本来就非柯家人,没事跑去凑什么热闹,根本是让人看笑话,而且我又不是回家度假,莫名其妙少了三年记忆的人是我,我才是真正受害者,可怜的人也是我,他不会明白我现在什么也摸不着头绪的慌乱心情。
他什么也不懂,只会瞎闹胡搞,任性地耍孩子脾气,搞什么啊,该生气愤怒的人是我才对吧。
愈想我愈生气,脸色也更加糟糕,更笃定认为我一点错也没有。
到了车站后,车子一停下来,我立即开门下车,驾驶座上的项丞明显有话要说,我冷脸以对,淡然地瞥了他一眼,忽略他欲言又止的面容,而后用尽全身力气愤然地将车门关上。
快滚出我的视线,项丞。
第三章
二○一○年,十二月十号,天气寒冷。
变天了,新闻说今年是二十年以来最冷的一次冬天。
听说合欢山、玉山下雪了。
外头的温度就像我此刻的心情,寒冷至极。
眼泪掉下来了,今天哭了好几次,阿宝很够义气的在下班之后陪我去买醉,我一共喝了一打啤酒,但是怎么喝也喝不醉,怎么喝,柯念的脸依旧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今天,我,项丞,失恋了。
失恋没有什么,我也老是在失恋,可是……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我发现我对柯念的喜欢出乎我意料之外,当柯念说出「恶心变态」时,我感觉我的世界在那瞬间崩毁。
我看着柯念,看着他皱起了眉,看着他露出厌恶的神情。
原来,原来要摧毁一个人这么容易,原来要让一个人绝望,只需要一句「变态」和一个表情就够了。
我好痛苦,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要喜欢得这么卑微、这么没有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