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楼的时候,俞知岁按照来时的路,要往门诊楼门口走去。
却被严松筠叫住:“那边路远,我们走后门进学校。”
俞知岁脚步一转,跟上他,好奇地问:“还有后门吗?”
严松筠说是,“可以从住院部那边出去,进了学校就是小卖部和停车场,也可以从南楼旁边的小门过去,出去就是学校大门里面了,你想走哪边?”
俞知岁没来过这学校,能说出什么来呢,眨了眨眼,“……我听你的。”
“那就从南楼这边走吧,你也看看学校的景致。”
于是俞知岁就跟着严松筠一句穿过挂号和急诊大厅,进了南门诊,一边往小门走,一边听他说:“这边是特需门诊,那些一两百一个号的,就在这边看。”
“特需门诊人也好多。”俞知岁看一眼四周,忍不住道。
严松筠点点头,“有很多是从外地特地过来看某个医生的,他们很不容易。”
俞知岁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为看病发过愁,公立三甲没有号就去高端私立,对她来说想看一个专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但她也知道,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件不那么容易甚至很难的事,要熬夜抢号,甚至是买高价黄牛号,要排很久队,甚至是跋山涉水千里而来。
“太不容易了。”她看向一位坐在轮椅里被亲属推着的中年女人,轮椅边还挂着一个印有一附院名字的塑料袋。
“走了。”严松筠催了一声。
从小门出来,外面是一条仅容一人同行的鹅卵石小路,两边有很高的草,严松筠说据说是某种中药,俞知岁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不知道。
走出小路,回头一看,几十米开外正好是学校大门。
俞知岁转过头,上前拉住他的手,好奇问道:“我刚才说那些病人太不容易了,你怎么没发表意见?你不是最心肠软的么。”
“因为没有用处。”严松筠捏了捏她的手,声音淡淡的,“你如果见多了就会知道,嘴上的怜悯最无用。”
俞知岁一时哑然,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所以他很努力在发展淮生医药,淮升的慈善基金会也在大力开展与医药相关的项目。
俞知岁心里朦朦胧胧地浮现出一个什么念头,好像是和她有关,但又说不清楚。
她只好暂时将这念头抛到脑后,指着远处一栋楼问严松筠:“那是哪儿啊?”
严松筠应道:“是图书馆,这边是老校区,图书馆藏书不多了,大部分已经迁移到新校区。”
接着又向她介绍:“那是办公楼……从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是实验动物中心……这边是综合楼,九楼是临床技能训练基地,我们毕业考就是在这里,心肺复苏、穿脱手术衣之类也是在这里学的……那边是体育场,体育场过去是宿舍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