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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时尚女孩望着他，叹了口气：&ldo;你看你那个样子，整个一天就缩在那里裹着块桌布，比我还怕得厉害，你还有点男子汉气概吗？&rdo;

小白脸男生辩解道：&ldo;我不是怕，是觉得有点冷，才裹着这块布的。&rdo;

&ldo;你就是因为心里害怕才会觉得冷。&rdo;

&ldo;嘉……又有人被杀了，你就不害怕吗？&rdo;

&ldo;我当然害怕。我还指望着你保护我呢。你不是说会守在我身边一直保护我的吗？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叫我怎么敢依赖你？&rdo;

小白脸男生涨红着脸说：&ldo;嘉，你别这么说，别瞧不起我！我说过的话就会做到的。&rdo;

&ldo;是我想瞧不起你的吗？你想让我刮目相看倒是拿出点儿行动来啊。你整整一天都在这里窝着……&rdo;

他们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后面的对话我听不清了‐‐其实这种恋人间的小吵小闹本来就不该让旁人听到的，会让别人笑话。可惜他们这会儿才意识到这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没了这&ldo;小两口&rdo;的精彩对白作为调节，我倒觉得无聊起来，又只有对着前方发呆。过了一会儿，单身母亲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对我说：&ldo;咱们聊会儿天好吗？&rdo;

&ldo;好啊。&rdo;我朝旁边挪了一点儿‐‐百无聊奈的人显然不止我一个。

&ldo;我有一个可爱的五岁的儿子。&rdo;她望着我说，眼睛里流露出慈爱的表情。

&ldo;我知道。&rdo;我点着头说。

&ldo;不，你不知道全部。&rdo;她忧伤地说，&ldo;我儿子，有先天性的脚部残疾。他……不能走路。&rdo;

我微微。

她显然陷入了回忆，眼睛望着对面的墙壁出神，低沉而缓慢地说：&ldo;我怀着他七个月的时候，打b超的医生就告诉我孩子的脚部有畸形，劝告我做人工引产，把孩子打掉。但我舍不得，我太爱他了，我为这个未出世的小生命付出了太多太多。所以，我不顾周遭的劝阻，坚持把他生了下来。为此，丈夫和我离婚了。他无法面对我的偏执和不可理喻，也无法面对儿子畸形的右脚‐‐孩子的右脚没有脚趾头，而且右腿明显比左腿要细小得多。医生说，这孩子永远都只能生活在轮椅上……&rdo;

她仰面朝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眼泪淌下来，却无法掩饰声音的哽咽和嘶哑：&ldo;但是我却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儿子的脚真的无法医治。为了跟他治疗，我跑遍了全国的各所大医院，尝试了各种治疗方法，但是效果甚微。而我却花光了所有的钱，甚至把城里的房子卖了，搬到郊区的一所小房子里来。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我儿子的脚能治好，那什么都是值得的。&rdo;

我心中感到一阵阵酸楚，忍不住问道：&ldo;那现在，你儿子的脚好些了吗？&rdo;

她昏暗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光芒：&ldo;是的，要好些了。我听一个老医生的建议，说要加强弱侧的被动活动，并适当给予按摩，促进弱侧发育。我坚持做了两三年，每天扶着他的右脚走路，并在睡前为他按摩脚部一个小时，果然有了些成效，现在我儿子已经能扶着家里的家具走上几步了。就这样我都高兴得难以形容，但我儿子还却不满足，他充满信心地对我说&lso;妈妈，我还要继续锻炼，我有个理想，以后要当短跑冠军呢！&rso;‐‐他还叫我先别告诉别人，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小秘密……&rdo;

听到这里，我已经泪流满面了，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轻轻托起。出乎意料的，单身母亲居然没有哭，她舒出一口气，望着我说：&ldo;对不起，絮絮叨叨跟你说了这么多，都让你觉得烦了吧？&rdo;

&ldo;不。&rdo;我摇着头说，&ldo;感谢你跟我分享你心中的快乐悲伤，还有‐‐你儿子的小秘密。&rdo;

单身母亲凝视着我的双眼，许久，她用耳语般的声音对我说：&ldo;让我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rdo;

她慢慢将嘴贴近我的耳朵，轻声说：&ldo;我想，我有些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外面和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我都知道了。&rdo;

我倏地瞪圆了眼睛，惊愕地望着她：&ldo;什么？你怎么会知道？&rdo;

她讷讷地说：&ldo;都这么久了，我们也该想明白了，不是吗？&rdo;

我麻木的大脑机械地转动着：&ldo;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do;

单身母亲从地上站起来，说道：&ldo;我也是猜测的，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不便讲给你听。我怕……影响到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