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姥姥的老眼里冒出两行浑浊的泪水:“我真的是捡的。”
“她不是捡的!”
“对,她肯定不是捡的!我们老瞧着她不太对,隔段时间就会在半夜往冰湖上跑!谁不知道那是仙子们修炼的地方!上次我在后边尾随,到了冰湖外围,我是不敢进去,我就去找了内阁弟子一起来捉现,可谁知她跑得快,竟没抓到,我还被那弟子数落了一番!这下,这么多人作证,还有物证,我看你往哪里跑!”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姥姥推门进来:“刚才我见她急匆匆从素女池的方向过来的。”
李姥姥瘫在地上。
司教提小鸡似的,掐着脖子将李姥姥瘦小的身子提在手里,往寝屋外走去。
寝屋里的嬷嬷们赶紧跟出来,又吸引了不少新的观众加入。
司教将李姥姥仍在教坊寝区外的牌坊下,周围的姥姥们都屏气凝神。
都知道李姥姥的死期到了。
这里,是司教处决废物的惯用地,李姥姥哪里不知?她此时双眼含泪,浑身发抖,可是一个名字而已,她就是说不出来。
司教又问了几遍,李姥姥像头倔驴子,一向看上去胆小怕事的老实人,此时刺鞭撬上了她的嘴,满嘴牙碎了,血水顺着嘴角落在地上,也打不开她的声音。
“死倔驴,反了反了,竟这样维护一个素女,你们究竟私通到什么地步了!真可恶!”
司教每说出一字,就有一道刺鞭落在李姥姥的身体上。
周围看热闹的姥姥都觉毛骨悚然,有些本是看热闹,此时竟也恻隐了,不禁劝道:“李姥姥,犯什么糊涂,你快说出来呀!”
李姥姥动了动嘴。
司教将耳朵凑过去,却听见失去意识的李姥姥,迷迷糊糊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见不着的时候太想你,收了你的头绳,但愿不会连累你……”
司教又要发火,可李姥姥又嘟囔了几句,竟然咽气了。
司教在众人复杂的视线里擦了擦刺鞭,变怒为笑道:“花姥姥。”
“奴婢在!”花姥姥赶紧上前。
“去将那倔驴私藏的头绳捡来。”
花姥姥飞快回去寝屋捡了头绳,弯腰捧给司教。
司教瞥了几位姥姥一眼,对花姥姥道:“你是第一个揭发这条倔驴劣迹的人,我的司教腰牌你暂且拿去,去领赏去吧。”
花姥姥喜不自胜,连连作揖道:“是,是,谢谢大人,真是谢过大人了。”
说着,花姥姥低头看了李姥姥尸体一眼,“这个让老身们来处理,别脏了大人的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