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三姐姐来我清兮院坐坐吧。”
“也好。”
一路回到婉宁所在的清兮院,婉宁让檀香上茶,然后询问道:“不知姐姐可知这京城中哪一家,最擅长做玉石雕刻?”
“玉石雕刻嘛,四妹妹是自己带还是送人?”
“自己带怎么说,送人怎么说?”
“若是你自己带,那就去天工楼,它家做工精细,又不失灵动,最适合女子;若是送人,尤其还是送男人……”安宁促狭的看着婉宁,一脸打趣的神情。
“若是男人用的,比如说发簪,那最好去找城西的鲁老头。他虽是个雕佛像的,但偶而也会刻几支发簪补贴家用。我见过一支他给女儿刻的发簪,用料虽然一般,但形状极好,古朴有力,一点也不不比天工楼那精雕细琢的差。”
“不过,这人性情古怪,你去之前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对了,据说他酷爱他家巷子口的酱肘子,以及一种名叫土窟春的酒。你若想让他打发簪,这两样一定要备上才是。”
婉宁眼睛亮了一下,“三姐姐果然厉害,这下我真是问对了人。”
安宁看到婉宁已经琢磨给萧长恭送东西了,自己却还被方尧耽误着,心里一时有些难过。
婉宁轻轻安慰道:“三姐姐不必忧心,都现在这个时候了,那方尧还把心思用在送画送东西上,以我看肯定是没希望中举的。只要他落榜,想必也没有脸面继续提亲了。就算提,我们也有办法拒绝,更何况,他刚刚已经将把柄交在我们手上了。”
安宁一脸困惑,“哪里有什么把柄?”
婉宁眨了眨眼睛,“就是那根簪子啊。”
安宁仍是不明所以,“簪子怎么算是把柄了?”
“刚刚还夸姐姐对京城首饰了如指掌呢,这会儿怎么就一叶障目了?现在是什么时节,盛夏啊。哪家店会把梅花簪放到现在来卖?而且姐姐还说那是前年的款式,想必早就卖没了。”
安宁一拍巴掌,“对啊,那簪子根本不可能是现买的,要么是他早就买下的,要么就是现打的。不,肯定是现打的,新出的首饰有新气儿,这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就是了,姐姐与他才见面几天,现在打的首饰哪里能那么快做出来?肯定是提前几天打好的,可是既未见过姐姐,怎么就敢先定首饰?若是夏天的样式也就罢了,哪有特意打一根冬天的簪子来送未曾见过面的人的?”
安宁眨眨眼睛,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声音也不自觉压低了些许,“你是说,这簪子可能是打给别人的,见到我之后才想起来转送给我的?”
婉宁也凑近了些,“我觉得八九不离十。这方尧早就与人有染,却又跑上门前来求亲,咱们只要沉住气,时间久了,不信他不露出马脚。”
安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妹妹这话可真真的让我把心放回肚子里了,看来我那镯子送的不亏,不枉我忍着心疼给你。”
婉宁哈哈大笑,“原来姐姐送的时候也心疼呢啊,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你呀,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