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对我兄妹二人有恩,自然就是恩人。”
听到竹三衡还一口一个兄妹二人,婉宁就明白了,萧长恭虽然以长兄自居了,但他这位流落民间的幼弟,还不愿认祖归宗呢。
“将军可回来过?”
安叔答道:“昨天夜里回来过一次,不过当时小少爷和六姝都睡下了,没能见着。一早又被陛下叫进宫去了。”
婉宁心里恍然,怪不得竹三衡还别扭着,原来两人自昨天后还未见过面。
“六姝吃了药,就再睡一会儿吧,三衡陪我去花园里走走可好?”
六姝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婉宁,“我不想睡觉,安爷爷说要带我去看鱼,我想跟他去看鱼。”
安叔立刻笑眯了眼,这一声安爷爷叫得他心都要化了,但还是看向婉宁,“金鱼池在花园当中,不如老奴先带六姝去别处玩吧。”
“六姝身上的伤如何了?”
竹三衡插言道:“郎中说了没有大碍,并未伤到内里,喝几副药调理下就好。她今天躺了大半天了,稍微活动下也好。”
婉宁这才放心,“那就去吧。我和三衡就在这院里走走。”
安叔这才放心,拉了竹六姝的手,一老一小出了屋子奔花园去了。
三衡看向婉宁,“恩人若是想劝我,还是免了吧,我竹三衡姓竹,与他萧长恭没有关系。待到那些侍卫的葬礼过后,我和六姝就启程回甘州。”
婉宁心里一阵无奈,这竹三衡真不愧萧长恭说的那样,脾气倔得很。
“今日里,京城中的几个消息你可都听说了?”
竹三衡点点头,“那来兴臣也是咎由自取,有了那样的下场也是活该,这样倒是比一刀杀了他还要更过瘾些。”
“所以,你还认为将军是懦夫么?”
“这与他有什么关系,药是来兴臣自己吃的。”
婉宁摇摇头,“我觉得未必如此简单。寒石散要想药性发作,要以烈酒送服。来兴臣是被我们当成囚犯抓住的,他又哪里来的烈酒?”
“你是说……”竹三衡也迟疑了一下,“是萧长恭在背后捣的鬼?”
婉宁瞪了竹三衡一眼,“什么叫背后捣鬼,而是……算了,也差不多吧。总之将军不是你说的懦夫。”
“你还记得他来救我们时说的第一句是什么,他当时可是明明白白地喊出了来兴臣三个字。若真惧怕他的地位,又怎么会喊出那样的话?”
“那为什么要跟我说不管?”
婉宁再次埋怨萧长恭不会教育弟弟,“他说不管,不过是为了磨一磨你的性子,他说你太偏激,也太像年轻时的他,怕你和他一样,日后为此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