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高“害”了声:“是,她孩子都三四岁了。”
江恕眉毛扬了扬:“她孩子?怎么个意思。”
任天高今晚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居然跟这个平日里阎王般存在的上司话起家常:“我俩离了。”
江恕:“……”
男人眉头皱起,指头不悦地捏了捏山根,他今晚并不太想再听到这个字。
任天高像是故意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叹了口气:“那会儿年轻,心气儿高,她说我不在乎她不爱她,跟我闹离婚,我当时就想,女人可真作啊,一点鸡毛蒜皮儿小事儿就在跟前闹,她说离,我就说好,压根儿没耐心哄,还觉得这婚结都结了,哪能真说离就离,结果后来还真离了,我当时脑子都是懵的。”
江恕显然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欲望:“行了,当我没问。”
任天高没停:“当时两个人都倔,没一个肯低头,我总觉得她会回来找我,女人就不能惯着,结果没成想她还真就一去不回头了。”
江恕:“够了,再说扣你年终奖。”
任天高:“后来她跟个美国男人结了婚,成了别人的太太,那男的特宠她,俩人生了对混血龙凤胎,哎呀那小孩儿长得可真漂亮,她天天在朋友圈秀,我吧连赞都没敢点。”
江恕:“明年工资也别想要了。”
任天高最后总结了句:“啧啧啧,悔啊,哪有谁离了谁就过不了呢。”
江恕:“……”
江恕随手把烟掐了,开门下车,径直往温凝那边走,没有一丝犹豫。
男人高大的身影在熟睡的小姑娘身上投下大片阴影,影子都知道死死将她全数揽入怀里。
温凝因为冷,缩成一小团,就那么点儿大,江恕没有一丝犹豫,脱下西服外套披到她身上,随后贴着她坐到凉椅上,面不改色地陪着。
任天高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行为艺术,放着边上豪华宫殿般的别墅不住,非得守着破凉亭挨冻。
夜里的温度变得更冷一些,温凝下意识地往有温度的江恕那边靠,两只小手无意识地探到他的腰,男人一把握紧,冷着脸却替她将双手捂热。
后半夜,温凝睡得很沉,一是因为确实累,二则是江恕不停地用体温替她取暖,把人伺候得没那么难受。
清晨天微微亮,温凝有了苏醒的迹象,她醒来前总是习惯用手揉揉眼,软软地哼哼唧唧两声才会睁眼。
江恕倒是知晓她这习惯,见她开始动了,便敛起神色回了路边的车。
驾驶座上,任天高呼噜打得震天响。
江恕随手甩上车门,把他惊得一哆嗦,任天高一下回过神,悄悄地往后瞧了眼,一夜过去,他昨晚大放厥词的胆没了,对上江恕又变得小心翼翼:“江总,回来了?衣服都被雨水淋透,我送你们回别墅吧?”
他话说完了,才发现温凝并没有跟着江恕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