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时葶侧身看过去,呐呐道:&ldo;什么?&rdo;
琼娘耸耸肩,笑道:&ldo;好哄。他最爱听人夸耀,你捡些好听的话说,将他哄高兴了,这夜里,也能好过些。&rdo;说罢,琼娘又问:&ldo;妙娘子可教过你,春闺那些事儿?&rdo;
沈时葶一顿,半响无言。
瞧她这模样,琼娘也知定是没教过。不过倒不是妙娘子疏漏,而是这姑娘的第一夜,青涩稚嫩,正是最可人的地方,那些公子哥贪图的,不也正是这滋味儿么?若是早早教了去,反而失了味道。
既如此,琼娘也不便多说,只道:&ldo;若是能趴着,便趴着吧,不累人。&rdo;
话音落地,沈时葶难得懵了一瞬,那双琉璃似的眸子满是疑惑。
彼时,小雨忽至,淅淅沥沥落在窗沿上。琼娘轻咳一声,再不愿多说,起身至窗边,将花窗阖得严丝无缝。
花窗正对着的便是京都最繁华的迎安大道,一眼望去,行客匆匆,迎来送往,那是即便落雨都遮掩不住的热闹。
这会儿,着一袭暗红流云衣袍的男子正倚在其中一间玉器铺子门外,烦躁地摆弄手头的扇子,直至掌柜的弯腰而至,道:&ldo;世子,这月新到的玉器,全在那儿了,还请世子过目。&rdo;
闻言,&ldo;啪嗒&rdo;一声,陆九霄收了手中的摺扇,转而踏进铺子里。
白玉托盘上放置着二十来样不同款式、不同大小的玉,为让陆世子过目,甚至每一块玉都擦拭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丁点指纹。
陆九霄不过匆匆一眼便敛了神色,很显然,这二十几枚玉,没有他要的。
他随意从里头挑了块圆润的粉玉,当真是随意挑拣,神色恹恹道:&ldo;秦义,付账。&rdo;
说罢,他便只身钻进铺子外停放的马车里。
秦义掏出金袋,从里头捡了几个银锭子,便听掌柜的问道:&ldo;这……秦护卫,世子究竟要寻什么样的玉?&rdo;
三年,整整三年。
陆九霄每月都要将新进的玉器过目一遍,再从里头挑一块连掌柜的都能瞧出非他属意的玉走。
可他们这间玉器铺子,乃京都最大的商铺,若是连此处都没有,整个京都怕是也找不见了。
秦义笑笑,打着马虎道:&ldo;世子眼高于顶你又不是不知道,许是还没找见入他眼的罢。&rdo;
一转头,秦义眼角的笑意也敛了起来。
主子要寻的那块玉,方方正正,玉下勾着深棕色流苏,背面雕着竹叶样式的纹路,正面,则是刻着一个&ldo;忱&rdo;字。
当年贺小将军的遗物被尽数送回了京,可独独少了那块他自幼佩戴的玉佩。
这么几年,南来北往的商客,主子无不遣人打听过这玉的下落,至今也未打听出个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