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不是呢?
眼下这个厅堂里,谁不是真真切切待她好过?谁又假心假意了?
贺凛敛眸,&ldo;阿娘,若非孙氏是阿敏生母,依她所为,早该死了。&rdo;
言下之意,再多的,给不了贺敏了。
此时,白嬷嬷频频扭头往窗外瞧。
她不由皱起眉头,贺敏走在她前头,按理说也该到了,怎的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不知怎的,她这眼皮忽然跳了起来。
岑氏叹气,&ldo;你让阿娘想想……&rdo;
&ldo;夫人,老爷!&rdo;
廊下,桃因匆匆而至,揭开门帘,气都尚未喘匀,带着些许哭腔道:&ldo;老爷夫人,快去棠苑瞧瞧吧,姑娘她撞破头昏了过去,奴婢请了府医,还在瞧呢。&rdo;
三人齐齐起身,岑氏当即抬脚往棠苑赶,动作之快,险些叫门槛绊倒。
一路走,桃因一路解释缘由,&ldo;奴婢也不知怎的,赶到时姑娘便已然昏了过去,三姑娘在一旁吓坏了,恐是生了口角,失手推了人。&rdo;
说话间,已至棠苑。
桃因口中的三姑娘正满脸泪的靠在屋外,见岑氏来,她忙迎了上去,&ldo;阿娘,我不是‐‐&rdo;
话未尽,岑氏高高抬手,&ldo;啪&rdo;地一声,庭院中的丫鬟婆子皆愣住了神。
自幼来,莫说动手,夫人对三姑娘可是连句重话都少有……
贺敏也懵住了。
岑氏指尖发颤,&ldo;我待你还不够好吗!她自幼便没你过得舒坦,你何苦还要刁难她!&rdo;
说罢,她拂袖进了内室。
---------
一盆血水端了出去,府医满脑门子汗,总算是将这瘆人的伤口处理妥当。
若只是撞破头,倒也无甚大碍,偏偏撞的是小径旁那座硕大的山石,山石边沿锋利曲折,这一嗑,不可谓不重。
府医叹气道:&ldo;夫人也莫担心,待姑娘醒了便好。&rdo;
岑氏放心不下,&ldo;何时能醒?&rdo;
&ldo;两三个时辰,许是能转醒。&rdo;
得了确切时辰,岑氏方才放下心来。她搬来杌子,一副要在此处守上一夜的架势,却被贺禄鸣与贺凛双双劝了回去。
贺凛道:&ldo;我在这守着,她一醒,便派人知会您。&rdo;
岑氏这才三两步一转身地离开,临出门一脚,头也未回地道:&ldo;阿敏的去处,就听你的。&rdo;
闻言,贺凛颔首应声。
寅时,夜色沉寂,皓月随云流动,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