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燕渟情场失意,开始折腾起北梁朝政,可惜他才能不足,将北梁朝廷搞得乌烟瘴气,接二连三的有人起兵谋反。北梁朝中都知道长公主燕翎来历不明,因此打的都是清君侧、诛妖女的旗号。也是在此时,孤知道你的下落,亲自去北梁将你营救了回来,夫妻团聚,一家团圆,父皇有感于你在北梁的坚贞不屈,因此下旨册封你为太子妃。”
随着李深这个故事,徐幼宁的心情起起伏伏了好几次,听到最后坚贞不屈,顿时忍俊不禁。
“亏你想得出这么复杂的故事。”
“其实也不复杂,简而言之,就是燕渟贪图美色将你抢走,北梁朝中有识之士见不得他这种卑劣行径因此造反,我深入敌营救妻归来。”
徐幼宁不禁侧目:“李深,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说书才能,你不去茶馆里说书,真是可惜了。”
李深颇为自得:“那你倒说说,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好的。”
徐幼宁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小声“嗤”了一下。
“你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不如何?”
“哦?哪里不好?”
“你这故事里,把我哥哥说得太不堪了,又是贪图美色,又是昏庸无能。”
“这有什么,你在他的故事里还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女呢!”
“可他又不是故意的,当时是迫不得已为之。”
“徐幼宁,你别这么死脑筋,你背上妖女的名头,燕渟心里也不好受,愧疚着呢,你重新编个故事说说他的不是,这样旗鼓相当,他心里能释怀些。”
好像是有道理,不过,徐幼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疑惑地望向李深。
“看什么?”
“我那个妖女的故事是你编的吧?现在你又给我哥哥编一个昏君的故事,李深,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响,就你自己,在哪儿都是好名声。”
“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被徐幼宁拆穿了如意算盘,李深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他顿了顿,待笑意褪去,继续道,“你放心,这个故事散播出去,并不是让人取信,而是为了搅浑水。”
“搅浑水?”
李深颔首:“若大家都是一个说法,听故事的人必然会认为那个说法就是对的。除了刚刚说的这个故事,我打算再编几个传出去,若同时听到好几个截然不同的故事,听故事的人就会想,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到最后,故事越来越多,反而会觉得,这些故事恐怕全都是假的,到时候我们就有机可乘了。”
“你的意思是,除了散播这些谣言,还要做别的?”
“不错,如今皇后形同虚设,你这个太子妃自然要承担起教化之责,事农桑、劝学都可以做,名声说到底,是做出来的。”
徐幼宁长长的舒了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要做的事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