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晓吞下那些苔藓已经有一会了,片刻突然胃里翻江倒海起来,腹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他憋了一会实在憋不住,一张口哇哇哇得吐出很多清水来,水里还夹杂着一些黄黄的颗粒。陈峰仔细一看,居然是和绿豆大小的固体,可再定睛一看,妈呀,这些小东西居然还能一边蠕动,一边扭来扭去,还像雏鸡一般发出&ldo;啾啾&rdo;的叫声。姑婆从暮的手里接过绣花针,眯着眼睛看着这些在地上扭的小妖豆,嘴里念到:&ldo;来得去,去得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切莫责怪,哪里去,那里来&rdo;念完后,便拿针一一戳下去,那些妖豆子被戳之后便停止蠕动跳跃,慢慢化成一滩滩脓水,顷刻也就蒸发后没了踪影。
几分钟的时间过去后,排干净了腹中的脏东西,洛晓便恢复了正常。他从地上爬起来,略带羞涩又满怀感激得看着姑婆,心中自小对着姑婆屋和里面所住的人形成了浓厚的偏见,却也因此淡去了不少。陈峰扶着姑婆站起来,扶她在房门口的一张破旧的躺椅上坐下,姑婆皱了皱眉头,开口到:&ldo;小伢子,以后过了见着那东林泉的水,就是再干净也别喝。那些都是末等的小妖精,过了午时就都喜欢在里边嬉戏,如果硬是喝进了肚子,它们自然要捉弄一场,发狠便要了人的性命。&rdo;洛晓红着脸点点头,姑婆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放缓了口吻到:&ldo;赶紧回去吧,你家阿妈到了饭点,该着急找人了。&rdo;顿了顿,又重新皱起眉头说到:&ldo;记得别说起,你来过我这里。&rdo;
洛晓心中了解,自然不可以说来过姑婆屋,又差点因为喝了泉水丧了性命,否则阿妈会担心死。他向姑婆深深得鞠了一躬,就准备离开了,出门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暮,对这个浑身透着冰冷和神秘的女孩子,心中的好奇却丝毫未减半分。陈峰扶了扶眼镜,自从他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姑婆开始,就告诉自己,虽然多年学医崇尚科学,但这世上,依然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用科学解释。
他趁姑婆休息的时候,向她说明了这次他和暮的来意,尤其阐述了暮的身世和她与众人不同之处,他原以为姑婆会以不想外人打搅为理由拒绝,谁知姑婆只是淡淡得点了点头,说到:&ldo;就让这孩子住下吧,只是这里清苦了些,怕是要委屈了。&rdo;陈峰喜出望外,抬眼看暮,发现暮的眼睛里也闪现出一丝恬淡的安逸,便知道这孩子是愿意住在这里了。
当下,陈峰便告辞了姑婆,鼓励得拍了拍暮的肩膀,离开了姑婆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暮站在门口,望着陈峰的背影,心想,他的确是个好人。正想着,就听见姑婆叫到:&ldo;来,丫头你过来,让我仔细瞅瞅。&rdo;
ps:补
☆、魅眼传说之白玉坠
暮无声得走到姑婆面前,那大大的眼睛中透着纯善和坚强,姑婆用手掠起暮额前的头发,眯着眼细细得看了看那道浅浅的疤痕,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怜悯。她放下手,盯着暮看,问到:&ldo;可以看见奇怪的东西?&rdo;暮点点头。
&ldo;看见奇怪东西的时候,有没有不舒服?&rdo;姑婆继续问。
&ldo;头很痛。&rdo;暮脱口回答,丝毫不加考虑,她对这个老人有说不出的信任感。
&ldo;你这是魅眼,&rdo;姑婆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到:&ldo;这也是机缘巧合,它附在你额头上,当和死亡相关的人事要发生了,它便睁开了,贪婪得吸取着死亡的气息。它非阳间之物,所以附身的载体必须保持纯阴之躯,这就是为什么你身体这么虚,阴气这么重的缘故。&rdo;
暮似乎并不惊讶听到这些,这些年在自己身体上发生的奇怪现象,她自己早已经猜得不离十了。姑婆将手放在暮的肩上紧紧按住,关切得看着暮的眼睛,神情严肃得说到:&ldo;以后,要学会控制它,不能由着它胡来,它每睁一次眼,多多少少得都消耗了你的元神,这样下去,你的阳寿就被耗得差不多了。&rdo;
暮背上闪过一丝寒栗,她从没想过,每一次头痛看见奇特的东西,原来都是和自己性命攸关的。可是听了姑婆的话,她又开始迷惘了,这魅眼是邪物,自己该如何控制呢?姑婆看出了她的担忧,拍拍她的背,说道:&ldo;跟我来。&rdo;
姑婆带着暮跨进了房间,由于年纪的缘故,她每寻找一样东西都十分费劲。暮静静站在旁边,还是习惯性得用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肩膀,带着一丝淡淡的担忧得看着姑婆在那里忙碌。姑婆吃力得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积满灰尘的小箱子,拍了拍上面的脏东西,然后对暮说:&ldo;去,把灯给我开起来。&rdo;趁着暮在墙上开始找电灯开关,姑婆打开小箱子,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取出从中的一个锦缎小荷包,然后把箱子盖好,又吃力得把它塞回到床底下去了。
暮开了灯,看清楚了姑婆手里的小荷包,这是一个苏绣缎面的荷包,由于年代的缘故浅浅得泛着黄,乍看之下有着陈年的岁头了。姑婆用手指颤颤得打开荷包,从里面扯出一个红线头,线头的末端系着一枚白玉坠,月牙形,通体晶莹,即使再室内也泛着幽幽的光。
姑婆眯着眼仔细端详了下这玉坠,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刚才降妖的绣花针,在自己的食指上一扎,殷洪的血滴马上在指头上凝聚起来。姑婆拿起那白玉坠,靠近自己手指上的血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白玉坠竟瞬间变得通红,而她手指上的血滴也顷刻被吸得没了影。看着暮惊讶的样子,姑婆开口到:&ldo;这玉坠刚才吸的是一滴我近八十年的纯阴之血,这物件本来就属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