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衣服,带好面具,票数最多者死亡,面具掉落者死亡。”
只有短短一行字。
越舒却看的心凉,他快速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套衣服,而摞在最上面的,是一个面具,面具旁边,还有一把手枪。
……
越舒换好衣服,带上面具,以一个旁人完全认不出的状态,打开了最后一道门。
他们会用到手枪?票数最多者
越舒仔细琢磨着这几个字,忽然想到了直播app,他拿出手机,惊异地发现,直播间不知什么时候自动开了,并有了数条弹幕。
更匪夷所思的是,直播间的画面并不是他手机直接拍摄出的画面,而是如同一个悬空的摄像头,记录着他所有细微的表情和动作,而当越舒抬头去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唯一与平时不同的是,这场直播间发起人并未显示自己的名字,而是完全匿名,这意味着,他丧失了粉丝优势,一切从零开始。
越舒突然有股直觉,这些观众也会参与到票数内。
[竞技场完全封闭,玩家禁止中途逃离,否则会受到惩罚。]
随着空旷的声音警告,下一刻,场内的白光刺入眼眶,令他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不是想象中的体育馆,更像是一个……竞技场。
周围仍然有观众席,但观众席上空无一人,而在整个体育馆的中央,是真的有一个竞技台,白色的聚灯光汇集而去,空阔而平坦。
越舒没敢直接贸然行动,而是谨慎地沿着阴暗的角落,时刻察觉着四周的动静,按理说八号门和11号门之间相隔的不远,按照正常的自然结构,他们刚进来不久就会相遇,可直到现在,越舒也没有发现叶景铄的身影。可见他们进来的这个地方,不是普通的体育馆,也可能超越了科学无法解释的范围。
越舒身姿一跃,跨过一个跳台,这个角度他可以更清楚地观察到竞技台上的情况,如果叶景铄出现,他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捕捉到。
可没待多久,越舒突然听到一阵诡异的脚步声,那声音很沉,但是又像特意放轻了一般,朝他慢慢移动而来。
越舒微微一愣,迅速有了反应,果不其然,下一秒,一阵夹带着风声的拳头朝他后脑勺挥了过来。
越舒眼眸骤阔,迅速俯身躲开,跳开了距离,回头看向那个打算偷袭自己的人,然后就愣了。
对方是一个非常高的男人,同样戴着面具,看上去得有两米左右,更引人注目的是,男人十分肥胖,看上去两三百斤都有可能,也难为他小心地靠近自己,还能把声音放的那么轻。
越舒额头渗出冷汗,如果刚才自己没有及时躲开,这一拳头下去,恐怕这会儿已经被人家打的头破血流,当场去世。
越舒咬着牙,把刚才随身带走的手枪举起来,正对着胖子的脑门,狠声道:“你怎么回事?”
“你也是玩家?”胖子说完又挠了挠头,自嘲似的笑了笑:“瞧我问的什么问题,不是玩家怎么可能进来这儿?”
即使隔了那层面具,越舒也能隐隐看到那人脸上因笑容而堆起的赘肉,男人笑的声音也十分渗人,粗声道:“真幸运,让我逮到个小白脸。”
越舒没把枪放下来:“你也是玩家。”
“没错。”胖子乐了一下,两只手抬起来,做出投降的姿势:“小朋友,那枪里没有子弹的,举着不累吗?”
越舒心中一惊,他没接触过手枪,所以掂不出重量,这个胖子的话是真是假他也无法确认,于是,他微微端下枪头,朝着胖子的脚,扳动手指。
没有声音。
“……”
胖子无奈道:“你咋不信呢?才刚玩就有子弹,咱们岂不是就团灭了?”
越舒无语地看着他,心想这游戏是真他妈坑人啊,不带这么耍人玩的,他抿紧嘴唇,说:“所以,你的任务是干掉我?”
胖子摇了摇头:“别误会,如果可以,谁想杀人呢?我只是想要你的票。”他叹了口气:“你刚才要是没躲开,还能死个痛快,现在不行了,你注定要死在那个竞技场上,被我活活打死。”
越舒眼神阴冷地看着他,心里在琢磨他说的这些话:“你在这里杀了我,你出去以后还能平安无事?”
胖子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话,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十足的诡异:“在这里头,还讲究什么法律?能活着出去就不错了。”
“我为了活下去,你想象不到我做过什么。”胖子开始逼近他,越舒见状频频后退,他发现胖子正有意的把他往竞技场的方向赶,那人道:“上一关那个摩托车,你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吗?”
“我坐在那个摩托车上,把他绑在一辆大货车之后,接着以90码的速度开了五分钟。”胖子笑起来,眼睛有些血红:“你是没瞧见,那个路人脑袋都被我碾出脑-浆了,哈哈……不过幸好有游戏庇护,不会有任何人来找我追责……”
越舒心里涌上一阵胆寒。
没有人明确地规定过游戏规则,所以面对人性和道德时,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会相同,他和叶景铄没有跨过那条线,而是选择拼了命换来生机。
而眼前这个人,早已抛弃所谓的伦理道德,突破了作为一个人类的最后底线。
这样一个人,已经没有惧怕的事物,动起手来自然也不会有任何顾虑,越舒默默咬紧牙关,退开两步:“你夺走我的票有什么用?不是说票数最多的人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