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晏斐长腿一迈跨下车,往这边跑来,一把揽住她。
他们俩同时开口。
“姐姐会想我吗?”
“记得想我。”
黎书带着哭腔说:“会很想很想。你要记得每天都想我。”
晏斐悄然红了眼,说:“从这一刻开始,每分每秒都在想。”
汽车扬起尾气,它载着晏斐回家了。但晏斐的心永远留在了黎书身上,带不走赶不掉。
黎书上午送完晏斐,下午又来接父母。
黎谦提着行李,陈相宜则是两手空空,看到黎书就亲昵地喊:“书书,不是叫你不用来接吗?”
黎书看了眼,爸妈在家呆不久,东西统共就一个箱子。
她说:“爸爸妈妈回来肯定是要来迎接的,爷爷奶奶在家里可念叨着你们了。”
黎谦在路边招了个车,司机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去。他让妻子跟女儿先进车,随后自己坐了前排。
他笑着说:“那肯定是骂我们的。”
黎谦跟妻子对视,然后跟黎书开玩笑说:“从你出生,爷爷奶奶就开始骂我跟你妈。”
他也明白,对家人亏欠得多了些。
陈相宜怒瞪丈夫:“骂的可是你一个人啊,不要把我拖下水。”
黎谦大笑,道歉说:“是是是。”
一家人气氛融洽,和和睦睦地聊着天。
陈相宜心思细,出车站看到自家女儿时就感觉不太对。吃过饭后,她叫上黎书出去散步。
黎谦想跟着去,她没让。兴许是小女生的烦恼,他一个大男人跟着就不好说了。
气温还没到零摄氏度以下,河水并未结冰,只是幽静地流淌着,踏上入海的征程。
手插在衣兜里,黎书静默地看着流水。
陈相宜问:“是不是有烦心事啊?跟妈妈说说。”
黎书偏头看妈妈,略显调皮地眨眼:“没事。放宽心,是甜蜜的负担。”
她想晏斐了,仅此而已。
陈相宜讶异地微睁大眼,一连串追问了许多:“哪家的男孩子?长什么样?在一起多久了?”
黎书没有一一回答,她说:“是个很好的男生。时间到了会带回家的。”
陈相宜心中涌上些感概,慈爱的目光落到黎书身上。不知不觉间,那个小不点竟然长得比她还高了,如今还找到了另一半。
开心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愧疚与担忧。
每年最后一天,人们称它为“除夕”。无论身在何方,在外的游子会想尽办法回到家吃一顿团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