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轻拿到衣服却没立刻穿上,而是垂下眼睛,抿起嘴,却不言语。
“好吧,我转身。”赫成风再一次妥协,转身背对着方轻。
方轻这才轻轻叹了一声,把披在身上的被单解开,露出一副消瘦白皙的骨架。可想到这房间里自己赤身*的,而前方还有一个不确定的危险,不由也转过身背对着赫成风穿起衣服来,脸上一片赧红。
可才穿上里衣,却感觉有一个什么东西滑到了他的腰间。
方轻惊慌地回过头,却见赫成风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一双手正放在他的腰上,缓缓地摸着。而他的那双眼睛里燃烧着□。
赫成风嘴角一勾,含住他的耳垂笑道,“紧张什么,又不是没见过。看看你的身上,到处都是我留下的痕迹。”
就算被轻薄了,方轻也咬咬牙,一声不吭。见左右都躲不过那双手,干脆闭上眼睛,来个不闻不问。
赫成风在方轻的脖子上留下一连串暧昧的痕迹,却见他闭上眼睛,心底的怒火立刻压过刚起的*,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你不准备和我说话,也不准备正眼看我了吗?”
方轻一脸木然。
“从我进门后你一句话也没说,你倒底准备折磨我到什么时候。”赫成风紧捏方轻的双臂,忍不住晃了晃他,想让他有些反应。
“放我离开。”突然,方轻的声音响了起来,但他也只说了一句。
“不可能。”回答他的是赫成风一字一句的愤怒,赫成风把方轻往床上一推,“你想也别想。”
方轻原本就衣衫不整,现在蓦地倒在床上,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就连方轻自己都不由在心里苦笑一声,明知惹怒他的后果是什么,可他却依旧这么做。
然而,方轻等待的狂风暴雨却没有降临,他微微睁开眼睛,就见赫成风双手紧握地崩在身侧,努力控制自己。
半饷,赫成风转身往屋外走去,“我让人重新准备饭菜,如果你不吃饭的话,就别怪我了。”他已然走到屋外,又转身往里看了一眼,沉声道,“当然,我挺希望你继续绝食的。”
方轻拢着衣襟坐了起来,看到几名水匪端着精致的菜肴进屋,然后,屋外的阳光再一次被房门阻隔起来。
许久,又一声叹息从屋里响起。方轻闭上眼睛,遮住眼底深深的无奈。
原本是引以为知交的好友,却在剿匪那天突然发现了好友的真实身份竟是站在对立面的敌人,当时心里便一团乱麻。
后来没想到赫成风竟然会把他虏上山,而把他关进小屋的那天晚上就对他做了那种事情。
肢体交缠一晚上,这张大床上到处都留下他们的痕迹。
只是,那种事情不是应该和相爱的人才会做的吗?
从敌人,又到发生了那种事情的关系,让方轻不知要如何面对那个人了。
违背常伦,所有的事情都超乎了方轻的想象。让他唯一欣慰的是女儿方珍没有和他一样被虏来。
方轻正出着神,却见一把长刀突然从地板下冒出来,实实在在被吓了一跳,“啊!?”
“出什么事了?”屋子的门被敲了两声,守在屋外的两名水匪问道。
就出声这会儿,那把刀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方轻分不清是敌是友,愣愣地看着刀不说话。但他很快就想清楚,这屋子底下不就是水吗?难道是潜入水底过来的?
“怎么了?”屋外的两名水匪又问了一声。其中一名水匪犹豫道,“要不要叫寨主过来?”
“别……不用。”方轻连忙慌慌张张地找借口,“我……我只是腿有点软,摔……摔地上了。”
说完,就连他自己都脸红了。
门外传来一声哄笑,几乎了解了情况,便没再多问。
这下方轻的脸更红了。
赫成风快步走回房,把门重重一关,便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他那浑身上下都是暴戾之气,让守在房外的水匪们面面相觑。
赫成风推开一扇窗子,迎面湖风吹来,让他焦虑的心情平静了不少。
这扇窗户面向着湖面,是整个平峰山上最好的景色,赫成风每次有不快时,总会站在窗前,看着静静的湖面。湖面平静,波光粼粼又广阔无边,当真能令人心情舒适。
只是他发现,今天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赫成风皱起眉头,他仔细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一遍遍寻找有什么不同。
突然,赫成风眼孔一缩,他发现那些站在石壁上的水匪们竟然半天都没有动过。这些水匪生性不受拘束,哪能成天站在一个地方一动也不动?像他们现在这样笔直地站着,一手拿着长枪,在风中衣摆猎猎也吹不动他们分毫,这样的情况就好像……被点了穴。
“不好。”赫成风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