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此事,封决道:“他们既要来,就让他们来与我一战,用不着其他排布。”
相乌劝道:“敌方有备而来,不知道手里捏着多少诡计,王上还是要当心。”
封决不以为然:“他们要能有使余地的地步,便让他们使。”
全然是对他人的诡计手段不在意,赖着自身的强大,才能这样的有底气,这样的狂妄。
相乌崇拜封决的强大,有时也不免头疼。
情急之下,他又给林寒见打眼色——这些天,有封决的地方,基本都有林寒见出现。
此刻亦然不例外。
非下属跟随的状态,比并肩而立又稍微差了点。
林寒见多日以来被相乌“求救”的次数早已非寥寥,心中微叹,还是道:“王上可曾想过,万一他们心中忌惮对您的忌惮太深,即便来攻还是留有退路,那点阴谋诡计全用在了逃跑上,您期待多日的畅快一战便只能戛然而止,何其失望?”
相乌顿时顺着林寒见的话往下说。
封决果然松了口,应允了。
不过,他主动问了林寒见:“你有什么想法?”
“在妖王殿下,此处山坳。”
林寒见抬手一挥,用灵力展开一片地图,指着其中一处直观地道,“易攻难守,三面合围,只地势绵延不长,务必要把握好时机。”
相乌张了张嘴,承认林寒见说得极对,只是突然有种……得力助手没有用武之地的落寞感:“林姑娘说得很是。”
封决抬眸扫他一眼,随口道:“她说什么你都说对,要你还有什么用。”
相乌欲哭无泪:“林姑娘是极聪颖的,每每一针见血,我无补充的余地。”
林寒见顺势道:“我下次会为相乌大人留有余地的。”
封决蓦地嗤笑一声,情绪却不坏,金色的眼睛垂下去,唇边余下未收尽的弧度。
林寒见盯了他两秒,想着要不夸一夸他,脑中掠过近日种种“失败”的尝试,还是没说出口:
封决几乎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她设想过用情爱来作为突破口,令封决有流下眼泪的肯定,但封决对所有若有似无的撩拨统统视而不见,他就像是缺了这根筋似的,一点儿也接受不到电波。
并且,有时候他还会说出一些直男语录。
比如。
林寒见去关心他时,他会觉得被看轻了、受到了冒犯,因而感到不快;
林寒见对他进行夸赞时,他毫无反应,完全是听多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理所当然得让人火大;
林寒见干脆直接触碰到他时,他久经战斗的身躯会条件反射地反手来攻,并且询问林寒见是否感觉内力恢复,要不要打一架。